醒過你們。」
這幫人先前已經被沈律言收拾過幾次,沒人不怕沈大少爺殺伐果斷的手段,說他心狠手辣都不為過。
他們只不過是在分公司或者是分部里撈了點油水,或是把經手的項目交給自己家裡的小輩,又或者偽造了財務數據。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沈總,你這兒是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總有人不服氣,在他手裡被管了這麼幾年,和他們當年在董事會裡呼風喚雨的地位比起來,相差甚遠,落差大了,總有怨言。
沈律言朝他望去。
男人頂著壓力繼續:「你自己不還給江家的建築公司收拾了爛攤子,江家那個項目周轉資金沒有幾個億怕是救不下來的。」
這話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
會議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沈律言倒還是一臉平靜,完全沒有被戳破私事的惱怒,他反而還有心情笑了笑,「那是我自己私人賬戶上的錢,和公司有什麼關係嗎?」
他們喉嚨一噎。
竟被逼得無話可說。
沈律言嗤笑了一聲,他不願意給人留面子的時候,說話非常的難聽,不帶任何髒污的字眼,犀利不已。
「你自己拿不出這麼多錢,也不能狗眼看人低啊,幾個億而已,很多嗎?」
老頭子被嗆得面紅耳赤。
幾個億對別人來說是巨款,是天文數字。
他們卻清楚,對沈律言來說確實什麼都不算。
「公司的股價,總因為您的私事而被影響過了好幾次。」
「股價跌了嗎?」
眾人臉色白了又青,精彩紛呈。
的確沒跌。
上市之後一直在漲。
國內的公司股價,已經沒有能比得過他的。
沈律言好像徹底喪失了耐心,也不想和他們繼續多費唇舌,「希望諸位能在我的耐心告罄之前,補足數額。」
結束之後,從會議室里出去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還以為沈律言不太管子公司的事情,誰知道他那雙眼都看得清清楚楚,就等著養肥他們,一把鐮刀直接收割。
心思真夠黑的。
他們還有苦說不出。
這樣一個人,竟然還真就願意花幾個億用來打水漂,不求回報去幫江家收拾爛攤子。
該說不說,江家那位大小姐還是命好。
沈律言以前對江秘書,也就是他隱婚的妻子,都不見得有這麼的徇私。
*
江稚下午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請她去配合調查江北山的案子。
外公外婆出事那年,她年紀還小,知道的不多,沒有證據無法作證。
警察給她錄了個口供,就放她回去了。
傅清婉同樣被叫到了警局裡,做完口供之後她拿出了一份當年還沒有生效的保單。
「這是我父母出事那年,他勸我給我父母買的保險,巨額賠償,受保人只有我。」
騙保險,太明顯了。
傅家當年也不缺錢,江北山這一出就只是為了栽贓嫁禍給傅清婉,讓別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如果不是江稚今天也在警局,她都不知道媽媽這裡還有這樣一份保單。
「江北山當年是想要我們一家的命,那個司機確實是受他指使開車撞了我的父母。」傅清婉說著又從口袋裡拿出了個打火機,上面的文字已經被磨沒了,她說:「江北山當年不抽菸,這個打火機是我在他的西裝外套里發現的。」
在她父母的葬禮上。
他落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里有一個用過的打火機。
警方原本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現在又多出了兩樣。
「謝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不客氣。」傅清婉問:「我能去見見他嗎?」
最終江稚和媽媽以家人的身份在拘留所里看見了江北山。
被關了幾天,他的頭髮就白了一些。
眼睛猩紅,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