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響貪歡。
江稚昨晚沒忍住,哭過了,眼尾一片水紅。
沈律言已經換好衣服,轉身看了眼床上的人,纖瘦脆弱,長發潑墨般暈開,擋住大片瓷白的肌膚,每當這種時候,沈律言都覺得她特別的漂亮。
只是太瘦了。
摸起來也沒什麼肉。
沈律言打好領帶,「我先去公司。」
江稚跟著爬起來,尷尬用床單裹著身體,從衣櫃裡拿了衣服去浴室里換。
沈律言輕笑了聲,不知道她在害羞什麼。
又不是沒有看過。
江稚換了套比較幹練的職場套裝,外面還下著雪,天氣冷,她又套了件大衣。
儘管如此,沈律言依然覺得她穿的單薄,「你不冷嗎?」
江稚說:「辦公室里有暖氣。」
沈律言皺起眉頭,沉默半晌,他從衣櫃裡翻出自己的圍巾套在她的脖子上,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有一雙烏黑的眼眸還露在外面。
圍巾上仿佛還留存著他的氣息。
乾乾淨淨,清冽好聞。
江稚的臉有些紅,還好圍巾擋住了她的臉頰,她說:「謝謝。」
沈律言看著她若有所思,過了會兒,淡淡地開了口:「就這樣把江秘書藏起來也還不錯。」
他現在不是很喜歡別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可能正是因為多了這一點聊勝於無的好感。
至於以後。
那就再說吧。
沈律言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在她身上投入更多的感情。
喜歡她,是有一點。
但也僅僅就到此為止了。
不會更深一步。
愛她愛到死去活來?這不可能。
這輩子都對她難以忘懷,也不可能。
沈律言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囂張恣意的少年,不會再那樣轟轟烈烈、毫無保留的去愛一個人。他現在更傾向穩定的關係。
江稚躲不開他的視線,臉頰越來越熱,「我先下樓了。」
沈律言沒有在家吃早飯,他最近工作有點忙,今天還有個早會,提前去了公司。
江稚早餐吃得不多,她剛準備打車去公司,又折回主臥。
打開抽屜,把藏在最裡面的戒指拿了出來。
她戴上了戒指,然後去了公司。
程安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拇指的戒指,「江秘書,戒指很好看呀。」
「謝謝。」江稚看了眼緊鎖的辦公室門,「沈總還沒開完會嗎?」
程安聳肩,「開完了,公關部的人從會議室里出來時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江稚問:「怎麼了?」
程安也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總對工作上的事情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估計是公關部做的事情沒讓他滿意。」
江稚點點頭:「這倒也是。」
她來的太晚,接著問:「沈總人呢?」
程安今天早上七點就被叫到了公司,她指了指總裁辦公室,「沈總在辦公室里,被開了的趙董今天又過來鬧事,他兒子之前被沈總送進去了,情況不好,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
程安的話剛說完,保鏢已經將走廊站滿。
江稚看見趙董被黑衣保鏢架了出來,才幾天不見,趙董已經不是意氣風發的董事,憔悴不成人樣,眼睛是可怖的紅血絲:「沈律言,你害我家破人亡,我也要你妻離子散!」
惡毒的詛咒,猶如籠罩在頭頂的陰霾。
可是當事人一點都不在意。
沈律言一襲黑西裝,身材優越,單手插著兜,居高臨下掃了他一眼,毫不在乎的笑了笑:「隨便你。」
趙董陰翳的眼神從江稚身上掠過,他快要咬斷了牙齒:「我一定會讓你嘗到永失所愛的滋味,要你痛不欲生。」
沈律言嘖了聲,三分不耐,三分慵懶:「我說了隨便。」
第112章 要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