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怒火中燒,甩手走向房間門,身後那道低沉的聲音又響起。
「秦禮應該是想利用你,來靠近我達成什麼目的,他不是什麼好人」
話未落,許盈就等不及開門而出。
秦禮不是什麼好人,還用得著他來告訴她!
當然,沈靳舟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既然自己不是,還好意思說別人。
房間剛被關上,許盈一抬頭就撞見尤遲倚在走廊的牆上。
他看到她出來,上前一步:「許小姐,老闆先回去了,讓我留下來等您。」
許盈微笑頷首:「走吧,我們也回去。」
走廊拐角,冤家路窄。
孟初析正好迎了上來,眼裡凌厲怨恨的情緒快要噴發出來,要把她活吞生刨。
許盈不躲不閃,淡淡一笑:「孟小姐又想打我?」
尤遲先一步擋到她側身前。
許盈示意他到電梯那等她。
尤遲猶豫了幾秒,便走開,但沒走到電梯那,離她們不遠的位置停下。
許盈晃兩步來到孟初析跟前,低下頭壓低聲音道:「你要是敢,我就把沈南希不是沈靳舟孩子的事」
話點到嘴邊戛然而止。
孟初析一愣,眼裡的怨恨跟著浮現出萬分驚恐。
「你,你你究竟是誰?」
她還活著?不!不可能!
車子墜入大海,許盈的水性不好,幾乎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但是沒有見到屍體
對,下去打撈的人怎麼會沒找到!
孟初析捂著耳朵,顫抖著身體,瞳孔因為驚恐而變得詭異。
頭頂的白熾燈照在她臉上,愈發蒼白,漸漸丟失了血色。
許盈壓不住的譏誚在唇邊泛上:「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南希究竟是誰的孩子。」
她猜測:「不會是沈司言的吧?」
說到這,她輕嘖一聲:「如果是的話,那也沒什麼,反正都是沈家的孩子,也一樣嘛。」
「不是沈靳舟這個家主的罷了」
許盈轉而一想,笑說:「你該不會是在跟沈司言聯手,想來搞垮沈靳舟吧,然後扶沈司言在沈氏上位?」
她忍不住稱讚:「還真是個好主意。」
「只不過,就憑你的智商,足夠嗎?」
她自問自答:「噢,也對,你的智商是不夠,但是手段夠狠辣就可以,況且你背後還有沈司言這麼一個大財主。」
話落,孟初析揚起了巴掌,揮下。
許盈一手牢牢反握住,話音乾脆利落:「難不成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聲量也不像方才那樣小聲,十米內的距離,足以聽得一清二楚。
「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孟初析眼睛都瞪紅了,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當然是胡說八道,就跟你開個玩笑,你用得著這麼緊張嗎?」
許盈握著她的手腕猛地一甩,孟初析柔弱無骨般跌倒在地。
她踩著高跟,往前兩步,正要蹲下。
「許盈!你想幹什麼!」
一道凜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許盈轉身,微微一笑:「沈總,我才沒有欺負你的夫人,她不小心跌倒,我看到了,想扶她起來。」
孟初析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她,被壓下去的情緒抑制不住地激動,豆大的淚珠紛紛掉落:「是她推我,她還想打我,靳哥,快來救我。」
沈靳舟三兩步走過來,並沒有蹲下要扶孟初析的意思,反倒是先指責站著的女人:「許盈,這裡是夏家府邸,你做事注意場合,不要太過分。」
男人高大有力的身軀近在跟前,他的溫度觸手可及,目光微垂可及之處,是藏在西裝外套里的曖昧褶皺痕跡。
十幾分鐘前,炙熱的觸碰、繾著輕聲嘶啞的誘哄,絲絲酥麻感還在空氣中纏繞。
倏地一下子,被揮散得徹底。
許盈驟然冷冷一哂:「既然沈總來了,自己的夫人自己扶吧,我先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