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霆就看到小逸風在樹下扎馬步。
扎得大汗淋漓,小臉煞白,兩腿發抖,小嘴癟著,都快要哭了。
可把顧傲霆心疼壞了。
他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就去擦小逸風的小腦門,擦完又蹲下去揉他的小腿,嘴裡念叨著:「別扎了,別扎了,你這麼點點大,嫩胳膊嫩腿的,別練壞了。可心疼死爺爺了,早知道練功這麼辛苦,我就不讓你拜師了。」
小逸風微微偏頭,悄悄看一眼墨鶴。
師父不鬆口,他不敢停下。
他可是小天才啊,不要面子的嘛
顧傲霆見小逸風不敢動,直起腰,看向墨鶴,「小墨啊,小逸風還小,你教他點防身功夫就好了,比如那什麼擒拿格鬥之類的,沒必要這麼煉他,又不是煉鋼煉鐵。小逸風出生就含著金湯勺,以後是要繼承我的公司的,不需要做武林高手。讓他拜你為師,也不是真讓他練功,只是為了威懾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省得他們打小逸風的主意。」
墨鶴負手而立,「我是他師父,還是你是他師父」
「你,你是。」
「既然我是他師父,那他就得聽我的。我師父當年就是這麼教我的,我也這麼教他。一點點苦頭都吃不了,以後怎麼做大事」
顧傲霆梗著脖子道:「那我還是他爺爺呢,他聽你的,也得聽我的。」
墨鶴劍眉微擰,「帥叔叔,您這樣讓我很難做。」
一時之間,二人僵持不下。
顧傲霆拿起手機撥給顧北弦,「兒子,晚上回來我們開個會,重新商討關於小逸風拜師學藝的事。」
墨鶴不可思議地望著顧傲霆。
覺得這位老人家,那麼大董事長當著,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信呢
義呢
晚上吃完晚飯後,幾人圍坐在一樓客廳沙發上開會。
顧傲霆清清嗓子道:「我讓小逸風跟著小墨練武,只是鍍層金,讓那些綁匪不敢對小逸風動歪心思,並不是真讓他練成一代武林高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的精力還要著重放在當公司繼承人上。」
顧北弦抬眸看向墨鶴,「你做了什麼,讓他如此興師動眾」
墨鶴如實說:「讓小逸風扎馬步。」
「扎了多久」
「十分鐘左右。」
顧北弦手指輕按額角,對墨鶴說:「我這位老父親從小就溺愛孩子,但凡他對我不溺愛,我肯定會像你和阿堯一樣身手高強。這樣吧,以後再練避著他,看不到,他就不會惹事了。」
顧傲霆蹙眉,「你是我兒子,還是他兒子胳膊肘子怎麼往外拐呢搞這一套陽奉陰違有意思嗎我們家有錢,雇保鏢就可以,讓小墨一直保護小逸風就行了,費用好說。沒必要讓那么小的孩子練那麼苦的功,太傷身體。」
顧北弦道:「跟你講不通道理,回頭讓秦女士跟你講。」
顧傲霆固執地說:「就是天王老子來也不行!我看不得我寶貝大孫子吃苦!你是沒看到,那麼一點點小孩,扎馬步扎得兩腿發抖,小臉慘白,可心疼死我了!」
顧北弦看向蘇嫿,「你說兩句。」
小逸風是蘇嫿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她自然比誰都心疼,可是深知「慣子如殺子」的道理。
默了默,蘇嫿開口,「我也是兩三歲起,就跟著我外公蘇文邁練習基本功。有時候對著蝦畫畫,一畫就是一整天,腿麻了,胳膊酸了,毛筆磨禿了。剛開始受不了,但後來習以為常,也不覺得太辛苦。想讓孩子成大事,當家長的必須要狠下心。」
顧傲霆理直氣壯道:「那是因為你外公家條件不行,我們家有錢,北弦就不用吃那種苦。」
話音剛落。
顧傲霆忽覺手臂被人一把抓住。
緊接著雙腳騰空而起,身體剎那間失重!
顧傲霆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魂都快嚇飛了!
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墨鶴抓到了二樓。
雙腳落地後,顧傲霆腿都在抖,心臟怦怦直跳,臉色慘白。
他扭頭望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