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迅速將窗戶關上,拉下窗簾,回:「沒有,我早就猜到殺手會朝我腦門開槍,抓著虞城躲開了。」
秦悅寧瞅著他手中的銀色手槍,「恪哥,你什麼時候學的射擊?」
沈恪道:「燃氣泄露,我媽被炸之後,去射擊館學的。槍是來這裡現買的,真要出事,打起來,熱兵器永遠比冷兵器要快。」
秦悅寧贊道:「學得挺快,槍法不錯,聰明的人果然學什麼都快。」
沈恪很淡地笑了一下。
提著腦袋過日子,不學得快一點,都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
何況此行還帶著秦悅寧和虞城,他必須得小心謹慎。
萬一出事,沒法向顧家人交待。
「咚咚咚!」
門外守著的保鏢們,聽到動靜,啪啪砸門,要衝進來。
虞城捂著耳朵去打開門,道:「殺手已經跑了,走的窗戶,防不勝防,你們在外面守著吧。」
「好的,虞少。」
保鏢們退回去。
虞城關上門,捂著耳朵又走到窗前,朝窗下看了看,罵道:「畜牲!明知道我在還敢下手,沒人性!」
沈恪看了他的耳朵一眼,「耳朵疼?」
「被槍聲震了一下。該死的槍,加了消音器,動靜還不小!」
「等天亮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去看也沒用,緩緩就好了。」
秦悅寧走到虞城面前,拉下他的手,趴到他耳朵上仔細瞅了瞅,嗔道:「殺手肯定是你那個惡魔老媽派來的。虎毒不食子,你老媽狠起來,連你都不放過。」
虞城不服氣,「你得慶幸今晚有我在,否則我哥必死無疑。」
沈恪道:「今天是最後一晚,對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收拾一下,我們回原先的房間睡,那間房機關布置得複雜些。」
幾人簡單收拾了下,折回原先的房間。
秦悅寧撥通在樓下巡邏的保鏢的手機號。
手機打不通,應該是被殺手的同伴們打暈了。
她打其他保鏢的電話,讓下去看看。
果然,如她所料。
樓下一片打鬥痕跡,保鏢們躺在地上,被人拿乙醚迷暈了。
更邪門的是,他們的動靜應該不小,但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沒有任何反應。
顯然,這種事時常發生,或者酒店的人被買通了。
後半夜,三人按照虞城說的方式,橫躺在一張大床上,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暗暖燈光里。
虞城睜大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心有餘悸地說:「你們知道剛才殺手開槍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秦悅寧嗤笑一聲,「就你那二兩花痴腦子,肯定又在想我星妍姐唄。」
「答錯了。」
「那你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這一槍沒躲開,把我打死了,我就沒機會親眼看著你長大嫁人了。你這麼陽剛這麼man,還不解風情,要是沒我幫忙操辦,你恐怕嫁不出去。」
秦悅寧抬起腳踹了他的腿一下,「滾犢子!老子的終身大事,用不著你操心!」
虞城哈哈大笑,「跟你開玩笑的,緩解一下緊張氣氛。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經歷這種事,好緊張,好刺激!到現在我的後背還全是雞皮疙瘩,腿軟胳膊軟,耳朵嗡嗡響。」
沈恪卻心生感動。
原以為這小子只是嘴上說說。
沒想到關鍵時刻,那麼慫的一個人,居然第一時間挺身擋在他面前。
虞棣成瓊那麼陰險狡詐、見風使舵、見利忘義的人,居然生了這麼個有情有義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