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把藍牙從耳朵上摘下來,手機又開始響了。
恰好交通指示燈變成綠色,她不耐煩的盲點了手機外放。
沒好氣地說:「謝景廷,我最後說一遍,我想的很清楚,就是要離婚。」
對面遲遲沒有說話。
宋伊桃抿著唇看向前方,心裡不耐煩的情緒翻滾。
「伊桃…」謝景堂叫了她一聲:「是我。」
宋伊桃咬了咬唇,把車緩緩停在路邊,情緒幾乎在瞬間被冷靜取代。
「大哥,我沒看來電顯示,有事嗎?」
謝景堂笑了笑:「沒事,想約你和景廷吃飯,他沒接電話,你有空嗎」
宋伊桃抿了抿唇。
她和謝景廷結婚之前,他們三個人經常一起吃飯。
雖然於清月不待見謝景廷,但謝景堂一直對謝景廷很好,只要他有的東西,就會偷偷給謝景廷準備一份。
宋伊桃上高中的時候。
於清月有段時間情緒特別暴躁,恨不得把路過的鳥都罵得抑鬱。
宋伊桃學習壓力大,寄人籬下的心理壓力也大,她經常偷偷溜到院子裡的假山亭子那裡待著,默默地想趙愛琴和宋青山。
怕她想不開,謝景廷和謝景堂兩個人還曾經一起在宋伊桃補習班門口等她。
女同學都羨慕宋伊桃不僅認識這麼帥的學長,還一下認識兩個。
那是宋伊桃為數不多的幸福時光。
「好,我有空。」宋伊桃回。
謝景堂又笑了笑:「好,那我訂好餐廳發給你,你見了景廷跟他說一聲。」
宋伊桃再次啟動車子。
雖然已經儘可能的平復情緒,但還是忍不住鼻頭泛酸。
她到了民政局門口,坐在車裡等謝景廷。
她正準備給莊明打電話,問謝景廷出發了嗎,恰好宋青山給她打來電話。
「姐,你在哪兒?」他帶著顫音。
她立馬警覺起來:「外面,怎麼了?」
「沒什麼事,姐,你能…能不能到江城飯店來一趟,我就…就…就是有點小事兒想找你幫忙。」
宋青山說話斷斷續續。
估計又是項目的事。
「我現在有事過不去,先不說了。」
宋伊桃想掛斷。
「姐!姐!別掛,你來一趟吧,我求你了,只有你能幫我。」
宋青山帶上了哭腔,聽著還有些恐懼。
他年紀小,又被趙愛琴寄予厚望,恨不得他能一天之內把宋家的企業做大做強做上市。
可他貪玩又沒經商才能,企業經營的十分吃力不說,由於天真自負還經常被人騙。
宋伊桃看了眼時間,距離兩點半還有不到二十分鐘。
「你找宋茜茜,她之前不是說能…」
「我找了,二姐說讓我別煩她,讓我自生自滅,姐,我不想坐牢,求你了。」
宋青山直接哭出了聲。
宋伊桃食指用力捏住手機。
她突然想起養父還在的時候,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小小的宋青山圍著她「姐姐,姐姐」叫個不停。
她咬咬唇,啟動車子。
最後一次,她為了養父再管宋青山最後一次。
她打了個轉向,朝著江城飯店開過去。
江城飯店包間裡。
她進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宋青山坐在房間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椅子左右各站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
「姐。」宋青山急切喊她。
宋伊桃不動聲色拉過一把凳子,坐下沒說話。
在這種時候,氣場不能輸。
對面一個瘦削的男人看她一眼,又轉頭看向宋青山:「你不是說你姐是宋茜茜嗎,你當我瞎?」
宋青山臉憋的通紅,做了三年的生意,還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
「可她就是謝景廷的老婆,也是我姐,我說的都是真的!」
宋伊桃平靜開口:「我來之前報警了,你們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