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倒是比璟王妃反應小很多,從他父皇派蕭延珩的人去西境,他心中就惴惴不安,徹夜輾轉難眠,就知道一定會有事發生。如今聽到黎青蒲的話,終於印證了他原本不敢想的想法。
手足至親,終究走到了相互殘殺這一步。
心如同掛了千斤墜,沉了下去,胸口發悶。
「咳咳……咳咳咳……」
蕭延承劇烈的咳起來,璟王妃上前拍著他的背扶他坐下。一直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手心上咳出血,蕭延承趕緊攥住手,但還是被璟王妃看到了,這不是第一次咳血了。
「殿下……」璟王妃擦了擦眼淚。
蕭延承沉思一會兒道,「把廉泗叫來,再去給我準備紙筆。」
「好。」
蕭延承寫了幾封書信,挨個分裝,遞給廉泗,「明日一早,把這幾封信秘密送到蔡升、汪戶延手上,他們與我一同參與改革,有些事我要交代給他們。本該會面細說,可事出突然,情勢不明,貿然召見,怕是會惹上禍事。今晚我即刻啟程前往西境,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吧。」
璟王妃研墨的手頓住,她看向蕭延承,「殿下要去西境?」
蕭延承道,「來不及了,齊國公的人已經出發多日,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
璟王妃眼眶紅起來,「殿下……」
「他們如此緊逼,我別無選擇,西境我是非去不可。」
倘若不去,真如黎青蒲所說,殺了蕭延覲,奪取軍功,污衊他們謀反,儘管此事可查,就算查明真相,他保住了性命,可蕭延覲卻必死無疑。
就算他們不敢冒險污衊他們謀反,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西境,就必然不會讓蕭延覲再有活著回來的可能了。
他們不是在用謀反逼他,而是在用蕭延覲的命逼他。
黎青蒲臉色蒼白,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顫,眼眶帶著淚,眼眸中儘是恐懼不安。
她不知道蕭延承去西境會幹什麼,可她隱約感覺到,他此行一去,必然是凶多吉少。
她害怕,她怕蕭延覲出事,也怕自己今晚的所作所為害了璟王殿下。
璟王是蕭延覲最敬愛的兄長,若是因為她今晚的話害了他,不止蕭延覲會恨死她,她也會恨死自己。
璟王看出她的心思,對她道,「你今日能冒險將此事告知我,已然很好了,總比等事情自己到了我眼前讓我毫無準備的好。延覲是本王最親的弟弟,本王一定不會讓他出事。」
「可殿下你……」
「若等著那謀反的罪名扣到頭上,那才是死路一條。」蕭延承對她道。
蕭延承知道,蕭延珩等人動了這般心思,就是要見血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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