唄?我給你倒點兒真貨。」
「陸清啊,酒沒了,幫老師帶一瓶唄?要黃酒。」
「陸清啊,你到沒?沒到的話給我買兩瓶可樂唄?冰的,不要零度。」
「陸清,你啥時候買新琴啊?你現在這把琴哪夠用啊?用這琴做我作業,鬧呢?」
「陸清啊,送我一條煙吧,沒錢買了。」
…
大叔只教一對一的課。
由於作業太過嚴苛,沒多少別的學生能練完,所以其他同學們就會經常請假不來,或者找各種理由推遲上課時間。
畢竟,大多數人交錢都是把吉他作為業餘的愛好來學的,而大叔卻總是提出專業水準的要求,實在為難那些想「隨便玩玩」的琴童。
這導致,大叔的學生越來越少。
他也根本賺不到什麼錢。
100一節課,講出價值300-500打底的樂理,偶爾還會寫滿一張紙的和聲學。
甚至涉及到音樂學院大三大四或者研究生才會觸及的曲式分析。
自己在他的教導下如鯨飲水,往死學習。
直到最後。
帶著第一首吉他原創曲,自信滿滿的找到大叔,放給他聽、現場演奏給他看。
大叔笑了。
欣慰的笑了。
——
那之後不久。
他的小教室倒閉了。
——
時至今日。
陸清依然不知大叔的名字。
但每每路過長山路旁,途徑那廢棄的小廣場裡,自己都會習慣性的將目光停落在某家衣服店二樓、那個袖珍吉他小教室上,
看著那5平米的空間裡,那塊兒落灰的白板上寫著的,「學琴找響哥,電話:XXXXXXXX」,
然後拿出手機,
打過去,
聽一遍,「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之後才會沉默離去。
——
現在的自己已經明白,
那樣的作業,當時只有自己能夠完成。
而大叔給其他人留的東西,
似乎也並沒有涉及到「扒帶、編曲、配和聲、做音色、監聽錄音、BPM180速彈、混合莉迪亞音階即興」這麼地獄。
對不起啊,響哥。
沒能成功去霓虹進修。
而是選擇留在國內,
放棄了音樂,
中止了吉他的進步。
對不起,
沒能走上你最希望看到的道路。
也沒能讓你聽到,我後續作出的曲。
如今的我,
琴技或許已經不比你差多少了吧,
和押尾先生合了影,和Gin桑合了影,和武士桑握了手,搶到了天海市最後一把小林大師的簽名琴。
只可惜。
——再也做不到你留的作業了啊。
…
…
「作業」。
陸清心底深處的執念之一。
不管什麼作業,
留了,就要做完。
做,就要儘可能做好。
不求完美,但需盡力。
——
回憶斷續如絮,
陸清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心底輕嘆:
「啊…到底該去哪家企業做市場調研呢?」
身邊沒有認識的人開公司,
也不想再去麻煩李明實。
而且,不管是想採訪誰家,突然的造訪都是不禮貌的,都應該是提前預約的。
現在看來,要想在今天之內解決完這個問題,恐怕不現實了啊
陸清有點心亂。
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大約,就在這時。
悅耳的貓性聲線輕柔傳來:
「學長?」
「嗯。」
「你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