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加班的人沒抬眼,語調無波無瀾,很冷淡地只說了句:「叫大名。」
程煜非尋思自己哪裡叫的不是大名,正想張嘴問,聽到周斯揚不咸不淡地出聲:「小字去掉。」
「哦。」程煜非把酒放在桌子上。
酒瓶底磕在桌面發出沉悶響聲,周斯揚抬眼望過去。
程煜非頂著他的目光微笑,換了個更親密的:「夏夏呢?」
「」
周斯揚視線收走,手指重新敲擊在鍵盤上,片刻後,淡聲:「在陽台跟她師兄打電話。」
程煜非勾過來一個椅子坐下,把帶來的酒從袋子裡掏出來,挨著牆面碼好:「男的?」
鍵盤聲停掉,周斯揚再次側眸看過來,提醒:「女的叫師姐。」
程煜非胳膊架著椅背笑,剛打算開口再犯賤,不遠處陽台門被拉開,夏燭從外面走進來。
夏燭剛掐斷電話,抬首看到坐在島台旁的人,下意識欠身問了聲好,程煜非趕緊揚手示意:「都見這麼多次了,你怎麼還這麼客氣。」
夏燭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髮,走過去,拉開冰箱門,問程煜非要不要水,程煜非擺手:「你父母過兩天要來?」
夏燭把冰箱門合上,從旁側的架子上拿了瓶礦泉水,掃了眼客廳,周斯揚還靠在長沙發上看他的電話,對她和程煜非的對話,絲毫沒有介入的意思。
她喝了口水,清清嗓子答:「可能要過幾天了。"
郭枚上午才給她打了電話,說夏姝又住院了,和夏慶元來清潭的事會耽擱幾天,具體什麼時候來還要看夏姝的情況,不出意外的話儘量下下周。
夏燭知道事發突然,也沒有催他們的意思,而且再過兩個星期就是她的生日了,到時候來也好,大家能一起過,她已經有好幾年沒和郭枚他們一起過過生日了,這麼想想,不能見到父母的失望一掃而過,又開始期待半個月後的團聚。
程煜非剛視線一直落在夏燭身上,自然看到她拿水出來後,看周斯揚的小動作,他摸摸下巴,眼神有點微妙這倆人貌似都對對方有想法。
片刻後,他輕咳一聲,坐直了點,摸下巴的手放下,問夏燭:「剛在外面跟誰打電話?」
夏燭放下水瓶,帶著涼氣的手摸摸後頸:「一個師兄,要來中寧上班。」
「內推進來的?」程煜非又問。
夏燭點頭。@「那看樣子跟你關係不錯。」程煜非道。
夏燭用礦泉水瓶的外壁貼了貼臉,肯定:「嗯,還不錯。」
周斯揚沒再看他那破文件了,視線往左,在夏燭身上點了下,今天第二次,她強調跟那個師兄關係好了。
程煜非拖著聲音哦了一聲,瞥到周斯揚瞧夏燭的眼神,接著手指輕點,裝作不在意地開玩笑:「你這師兄是不是喜歡你?」
夏燭眼睛睜大,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就是正常師兄妹。」
至少耿凱從來沒表現出這樣的意思,而且兩個人的關係只是好,並不是親近。
程煜非點下巴應了兩聲,格外開放的建議:「沒事,現在是正常師兄妹,等回來你倆一起上班,一來一往的,說不定發展出來一段良緣,反正你跟周斯揚也是假結婚」
「你今天很閒?」沙發上的人打斷他。
程煜非摸著發頂回頭:「還行。」
「嗯,」周斯揚眼神收回,重新落到電腦上,手指噼里啪啦敲了兩下,「給你發了幾個策劃案和申報書,你熬夜看一下,明天早上八點半開會要用。」
程煜非低頭看手機,咕噥:「你給我發了幾個?還需要熬夜看」
「八個。」沙發上的人平聲回。
中寧的工作機會難得,和夏燭通完電話的第二天,耿凱就收拾東西回了清潭,他家就在本地,下飛機拎行李打車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再次撥電話打給了夏燭。
原先上學時確實沒想法,但最近因為內推的事兩人交流頻繁,他越發覺得原來那個愛靦腆害羞的小姑娘好像變了不少,還是一樣的努力上進,但這兩年的生活更把她錘鍊出一種蓬勃向上的勁兒。
有點吸引人。
他本科談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