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又是誰?」
聽風道:「他是宰相,當今皇上身邊紅人,權傾朝野。京城是個大染缸,你實在不應該涉足進來。」
沈寒竹為了緩和一下氣氛,故意打趣道:「既來之,則安之嘛。」
聽風不說話,她現在一定有滿腹的心事。
沈寒竹又問道:「府上現在還有誰在?」
聽風道:「將軍的叔叔在。」
「李存義?」
聽風奇怪地看著沈寒竹的臉,問道:「你認識他?」
沈寒竹道:「見過一面。」說完,想起常遇春路上對他說過李存義要來將軍府商討李祺另有他娶的事,心中頓覺黯然。
聽風自然不知,仍娓娓說道:「其實李存義和胡惟庸是兩親家公。」
沈寒竹聞言,並不驚訝,官家兒女相配本是再正常不過,何況人家的事,他也懶得搭理。
聽風望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道:「你看看我們光顧著說話,都忘記叫你喝酒吃菜了,來,坐下,肚子一定很餓了吧?」說完,給沈寒竹滿滿地倒了一杯酒。
沈寒竹聽話地坐下,仰起脖子將那杯酒一飲而盡。他現在的腦中也已被滿滿的瑣事所占據,縱是山珍海味,也是食之無味了。
正在這時,聽風突然一聲作嘔。
沈寒竹連忙起身扶住她,關切地問道:「姐姐身體不舒服?」
聽風微微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道:「不瞞寒竹兄著,前兩天上街叫郎中把過診,郎中說我有喜了。」
沈寒竹「啊」的一聲,但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立馬打住,改口道:「恭喜姐姐!」
聽風的臉上盪出一絲幸福,道:「謝謝寒竹兄弟。」
沈寒竹心中難過,問道:「姐姐有喜的事可否已告知將軍?」
聽風道:「將軍這幾天忙裡忙外,我還來不及說。」
沈寒竹嘆了一口氣,道:「那姐姐早點休息,我也休息去了。」
聽風點頭道:「那好吧,你還是住原來的那間屋子。」
沈寒竹心領意會,答謝步出屋外。
屋外涼風習習,星光黯淡。
突然,一個黑色人影從他的面前閃過。
這個人會是誰?他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夜闖「將軍府」?
沈寒竹心中疑惑頓起,於是一個縱身,尾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