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告訴她「我們小六心悅的那個人他也不是人,他是」
是
夙雪姝瞪大血絲滿布的眼,心揪得緊緊的。
然而
「算了,」夙馨玉撥弄她耳邊汗濕的頭髮,說「保持神秘感,不過有一點姐姐可以跟你說明白,今夜子時,你肚子裡的這塊肉就得進我們的肚子裡了。」
什麼
夙雪姝渾身泛起雞皮疙瘩,頭皮更是一陣發麻。
意思是意思是她的孩子
「你們敢」
夙雪姝護子心切竟在這時驚坐了起來,像一頭護犢子的野獸,齜著牙雙眼發紅地死瞪著夙馨玉。
先不管她肚裡的是不是人,單說這是那個人的種她也絕不能容忍這種事
可惜夙馨玉不為所動,指尖優雅地從床上那抹血水中划過,把那血污擦在夙雪姝身上,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跟她說「悄悄話」。
「有何不敢吃了你肚子裡的這塊肉便得永生,我皇族若能長生,大賢亦定千秋萬代,如此,像你這種人也能為我大賢奉獻,你該高興才對。」
說罷,一個眼神示意,白芪拿著一把尖刀走到床前。
夙馨玉擦著手,神情慵懶,「手腳可得快些,否則就趕不上一口熱乎的宵夜了。」
她故意將「宵夜」二字咬重。
夙雪姝渾身發涼。
可惜不等她多想,白芪便欲動手。
夙雪姝抱著肚子咬牙側翻,抬手一把捉住白芪的手腕,拼盡力氣一按,當即從白芪手裡奪下刀子,並在同時狠狠地往她腹部踹了一腳。
「啊」白芪倒地尖叫。
夙雪姝抱著肚子從床上滾下來,沒給人機會反應,跌跌撞撞往屋外跑去。
大冬天,驚雷乍起,閃電劃破漆黑夜空劈開院裡老樹,火順勢而起,照亮整個元姝苑。
「死賤人還跑來人,給本公主抓住她」夙錦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夙雪姝拖著疼痛虛弱不堪的身子,眼看著就要被人抓住,她反手就把手裡的刀子扔向夙錦兒。
「啊」
扔得是真准,一刀過去剛巧扎透夙錦兒的右眼,刺耳的叫聲震得人耳膜欲裂,丫鬟們瞬間亂了手腳。
夙馨玉被夙雪姝這股狠勁兒給嚇到了,白著臉說「小六,當姐姐的勸你一句,適可而止」
夙雪姝一聽,笑了,「適可而止這話到底該誰說」
她摟著肚子,血水順著她的大腿流到地面,很快染紅半個院子,但她不在乎。
夙馨玉瞧見了藏在她袖下的一抹寒光,腦子裡忽然有東西一閃而過,下一刻她對邊上的宮女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本公主抓住她」
「可可是錦兒公主」
「別白費力氣了,」夙雪姝笑,一把匕首從她的袖子裡滑到掌心。
她看著夙馨玉,眼裡沒有絲毫怯弱,唯有那張慘白的臉顯示了她有多虛弱。
「我夙雪姝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你夙馨玉的那點心思我早看透了,你們夙姓一家的把戲我也看膩了夙馨玉你給我看清楚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如願」
說罷,手起刀落,動作之利落。
匕首狠狠扎進她的腹部中間,連刀柄都沒了進去。
血腥味充斥整個院子,夙雪姝渾身浸泡在血水中,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腹中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劇痛侵占她的意識,雙目開始渙散,但她的唇角卻始終是勾起的。
「對不住了孩子」夙雪姝緊緊按著刀柄,蜷縮成一團,在外人看來就像是抱得越緊。
元姝苑慌亂一團,驚慌中夙雪姝只看到夙馨玉那驚恐卻又狠戾的眼。
「不准死不准死來人,剖開她的肚子本宮要活的,活的」
呵,活的
夙雪姝笑出了血淚,鬆開手,血水順著她的指縫流下來,染紅了從袖中滑落下來的小香囊。
是人,亦或不是人
既能永生,必定該不是那書中所提食人的妖獸精怪了。
她就說
一個人,怎能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