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皺起了眉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大聲道:「大安君,別忘了自己的職責!我們是來警戒的,不是來睡覺的。」
大安退了回去,咕噥道:「只是說說而已……」說著正想坐下,忽然聽見長平拉動槍栓的聲音,跟著是他的大叫:「誰!出來,不然開槍了!」
山下此時也拉開了槍栓,顯然他們都發現了異常。大安一驚,急忙又走了出去,習慣性的拉開槍栓,正向他們槍口所指的方向瞄準,忽然看見他們身子一晃,毫無徵兆的倒了下去,他驚呼道:「啊!」——「啊」字才呼出一半,他的嘴巴被一隻有力的手捂住了,幾乎同時,一把利刃割斷了他的咽喉,他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接著全身的力氣便往某處噴涌而出——無邊的黑暗迅速的籠罩住了他的世界。
狼牙小組負責摸哨的是歐陽雲和楊虜城。按照事先的計劃,兩個人摸到崗亭附近以後,楚天歌負責引起日軍的注意將他們全部引出來,然後歐陽雲負責解決前面的兩人,楊虜城負責解決落在最後的。
能加入狼牙的,基本上都有特長,比如楊虜城,一手飛刀絕技和顧戀雲、白流蘇皆有得一比,堪稱出神入化。歐陽雲的鋼針因為上面特殊麻藥的存在,雖然因為使用次數關係,藥性會越來越弱直至不能發揮這樣,但目前來說也還有效。
楚天歌在離崗亭還有三十幾米的地方找了個路燈光線的死角,然後閃動身形,果然引起了小鬼子的注意。
三個小鬼子悉數出窩以後,歐陽雲朝趴在崗亭後面一個牆角的楊虜城做個手勢,先拋出了兩枚鋼針,接著射出了一枚飛刀。
鋼針射中長平和山下,兩人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下去,大安發現異常,剛剛呼叫就被楊虜城捂住嘴巴割斷了喉嚨。
作為天津城裡的地頭蛇,董大成因為各種原因經常需要在夜裡潛入日租界,故此對裡面的換崗、巡邏等信息了如指掌。歐陽雲和楊虜城解決掉崗哨以後,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他們加楚天歌換上日軍衣服,然後便在董大成帶領下往黑龍會北平分館跑去。
黑龍會天津分館的館長臥室里,石川一宮在榻榻米上翻了幾個身,終究睡不著,乾脆坐了起來。他打開燈,揉了揉眼睛罵道:「該死的支那豬,幫派火斗什麼時候搞不行,非要選在深夜!八格,還讓不讓人睡了?!」
他牢騷剛剛發完,屋外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石川君,還沒有休息嗎?」
一聽是酒屋純子的聲音,他忙恭敬的回答:「酒屋閣下,您也沒有休息嗎?」
「被支那人給吵醒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不好的感覺。」
「要不我們去看看那個小姑娘吧?」
「好的!」
酒屋純子是土肥原手下,目前具體負責策反顧旭東的相應事宜。因為其父親酒屋剛之劍乃是日本當今忍者領袖,而她本人又長相美貌,忍術高超、武藝高強,故此石川一宮對她很是尊敬。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穿過院子走向關押顧湘雲的廂房。廂房門口,兩個浪人打扮的日本人看見他們,齊齊的彎腰鞠躬,問了聲好。
酒屋純子問:「支那女孩睡了嗎?」
「哭了一會,已經睡了。閣下,您是不是要進去看看?」
酒屋純子搖了搖頭,轉身朝院子裡看了看,特別看了看天色,黑漆漆的夜裡,院子裡的一切都籠罩在有些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霧蒙蒙的。她對石川說:「我懷疑外面的打鬥很可能是支那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這個時候,我們更要加強戒備。」
「哈依!」石川微微欠身應道,又說:「剛才我已經去查看過了,大橋大佐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讓巡邏隊還有所有崗哨都嚴守崗位不得妄動。我回來的時候,順便查看了布置在街道口的暗哨,大家精神狀態都不錯,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酒屋純子點點頭,正想開口,忽然眉頭一皺說:「不對!石川,你守在這裡,我去看看。」說完飛快的往院子前屋掠去。
作為訓練有素的忍者,她的聽覺遠比一般人靈敏,就在剛才隱隱聽見了一聲悶哼,於是迅速的作出了反應。
石川一宮作為黑龍會天津分館的負責人,身手自也不弱,不過他擅長的是劍術、近身格鬥,並沒有聽出異常,見她如此作態,稍微一愣之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