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二十一世紀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女孩吧,所以她的羞澀落在眼裡,格外的動人心弦。她能將在醫院發生的事告訴自己的閨友,那是不是說明她對他也有意思?他微笑著說:「那就唱一個吧,歌名叫《我的中國心》。」
學生們鼓掌叫好。
歐陽雲用手順了順嗓子,唱了起來:「
河山只在我夢縈,
祖國已多年未親近,
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
我的中國心。
洋裝雖然穿在身,
我心依然是中國心,
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
烙上中國印。
長江,長城,
黃山,黃河,
在我胸中重千斤。
不論何時,不論何地,
心中一樣親。
流在心裡的血,
澎湃著中華的聲音,
就算生在他鄉也改變不了
我的中國心。」
歌唱完了,學生們猶沉浸在其中,許多人臉上流著淚,顯然被深深打動了。走廊上此時也擠滿了學生,顯然都是被歌聲給吸引過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先鼓掌的,隨後,教室內外爆發出如潮的掌聲。大家一邊鼓掌一邊大聲叫著:「唱得太好了,再來一首!」
歐陽雲當特種兵的時候,不多的消遣項目就是k歌和喝酒吃飯,久經鍛煉這嗓子還馬馬虎虎過得去。他原來只想隨便唱唱的,但《我的中國心》這首歌寫得太好了,唱著唱著,他很自然的聯想起了現實,感情漸漸真摯起來,聲情並茂之下,連自己也被打動了。歌他是不會唱了,但是卻有話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他借題發揮道:「歌就不唱了,歌謠雖然也能激人心志,但是解決不了任何實際問題。大家知道嗎?我現在更想做的是希望能夠回答你們的問題,可是很遺憾,你們沒有人提問。難道說,剛才我講的你們都聽懂了嗎?或者說,你們就沒有一點自己的見解?學問,先有疑才有問,有了問才能進學。對於這個教授頭銜,我其實是相當惶恐,之所以要鼓起勇氣站在這裡,是希望能夠拋磚引玉,能夠使你們中間出現一兩個貨真價實的教授,因為我們的國家實在太需要它了。全國有多少人?四萬萬,這裡面有多少孩子?五千萬總有吧?可是,全國有多少學校,多少大學呢?大學裡又有多少可以媲美西美的專家教授呢?就拿盤尼西林來說,英國人亞歷山大?弗萊明就發現了這種微生物,反觀我們中國人呢?恐怕大多數人連微生物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我承認,中國有值得我們驕傲的四大發明,指南針、火藥、活字印刷術和造紙術,這些都是很了不起的發明,可是,這只是證明了我們祖先的智慧而已,而今天的歷史是由我們這些人去創造的……」
上課鈴響了,歐陽雲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過火了,他抱著講義擠出教室,看到走廊上人群盡頭的顧頡剛,不由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忙朝他笑著說:「顧教授,對不起,忘記時間了。」
顧頡剛笑著說:「沒什麼,你講得好極了,我聽了也大有收益。」
人家這是真正的大師,歐陽雲這個剽竊家自然不敢與之相提並論,連稱不敢,誠懇的再次道歉,這才和楚天歌走下樓去。
他們剛走出教學樓,司徒雷登迎了上來,笑著說:「歐陽先生看來很受學生們歡迎哪,我現在覺得每周只安排您兩節課,實在太少了。」
歐陽雲急忙擺手說:「校長,別開玩笑了,小子這點水平,應付兩節課已是困難,再增加的話只怕就要出醜了。」
司徒笑笑,遞給他一封信說:「這是哈佛大學校長科南特讓我轉交給您的信,他希望您方便的話去哈佛訪問——歐陽先生,您不會介意我把你那篇論文送給科南特校長校閱吧?」
歐陽雲笑笑沒有說什麼,在他看來這是好事,無形中等於幫「盤尼西林」做了廣告——那篇論文只提到了一些粗淺的東西,批量生產的關鍵技術他並沒有寫上去。
哈佛大學作為美國老牌私立大學,在美國享有相當的聲譽,出了不少總統,甚至有「先有哈佛後有美國」一說,能被哈佛大學看中請去訪問,這在司徒雷登看來是何等的榮耀,不過歐陽雲的反應卻讓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年輕人甚至都沒有急著打開信,只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