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刑具,上頭沾著不知道什麼髒東西,清理起來十分瑣碎,力道難免時輕時重,好在殷稷再沒有過很明顯的反應。
太醫本以為是自己本事見長,等清理完了才發現殷稷已經出了一頭的冷汗,皇帝這是擔心他緊張手抖,所以一直忍著沒開口。
他羞愧地低下頭:「皇上,臣這就上藥,上了藥就好了。」
殷稷沒開口,只輕輕動了動傷處,火燒火燎地疼,他低低言語了一句,太醫離得近才勉強聽清楚,他說的是,原來燙傷是這種感覺。
這話沒頭沒尾,太醫聽不明白便也沒放在心上,繃著精神給殷稷上了藥,傷口有些深,又是夏天熱的時候,太醫便沒有包紮,只塗了藥膏,如此一來殷稷便躺不下了。
蔡添喜有些心疼,正想抱幾個軟枕過來讓他側靠著,就聽他開口吩咐:「把沒處理完的摺子送過來。」
「……皇上,這個時辰也該歇著了。」
殷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太后在外頭守著,朕怎麼能睡覺?自然的陪著才好。」
蔡添喜聽得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太后要讓人看見她的慈母之心,殷稷偏不肯如她所願,他就是要讓外人知道,有太后在,他這個皇帝連覺都不敢睡。
可傷上加傷,還要熬到天亮……
蔡添喜有些憐惜,殷稷卻笑了一聲:「收起你那副表情來,一宿而已能有多難挨?朕也不只是因為她,你去找找,有幾封帶著蠟封的密折,取過來給朕。」
明明處境這麼糟糕,他心情卻似乎很好,看的蔡添喜一頭霧水。
殷稷大約心情的確不錯,竟然主動提起了:「那裡面是一個大秘密,雖然有些難,但只要朕做得夠好,謝蘊就會永遠陪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