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冷靜了,然後才好快速解決戰鬥……當然了,也就是勢均力敵的醉道人玩兒這些花樣能夠激怒墨脫。換個人來,怕是一巴掌就給怕死了……
但墨脫此時的確有些不自在,卻還不至於影響心神。他哼了一聲,口中喝罵不絕,翻譯過來,大約就是指責醉道人行為卑鄙齷齪,不是一個真正的騎士云云……說辭比起那些動則罵爹問娘的話來說,顯然是太過「溫和」了。畢竟裝了太久的紳士——啊,騎士,總是有些風度,表現在現在,難免有些不太「和諧」,怎麼也不像是搏命的對手該有的姿態。
口中不客氣,手上的動作當然更不能夠客氣。只見得墨脫十字大劍上翻,不但把醉道人踢過來的那支腿照顧了,更仗著自己的十字劍比醉道人的三尺青鋒長出不少,硬打硬橋,以一種「破海平天」的架勢,猛然間劈向了醉道人整個上半身。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雙方若都是對對方的招式不管不顧,那麼很顯然,在醉道人刺中了墨脫的時候,自己先就免不了被人分成數節。這樣的收場,醉道人當然不願。「嘿」了一聲,身形變換,移形換影,已經是又拐了一個角度,掌中劍青光如練,一招「平湖秋月」,再一次招呼了過去。嘴中卻道:「什麼勞什子的騎士,道爺是道士,不是騎士……你看見你家爺爺騎馬了嗎?」
醉道人的一通說辭,對於漢語尚未及格的墨脫來說,理解起來確實有些難度。但他也知道,這個猥瑣的糟老頭子必然說不出什麼好話,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喝罵著,十字劍招架上去,自己卻是被醉道人劍勢一逼,禁不住後退一步。
醉道人得勢不饒人,仗著自己單手持劍,掌中劍步步緊逼,閒著的左手卻是往外一招,又抓起大把的碎石土粒,運足了內家真氣,一口氣擲了過去,更有兩枚有些體量的石子,還是照著下三路而去……
當然了,醉道人心裡有數,這些「暗器」到底破不了大宗師的防禦。只是現在他左手閒著也是閒著,有沒有機會施展拳掌指力的功夫配合著長劍行動,那麼扔些石子什麼的權做暗器,也不過分……吧?若不是醉道人不慣用暗器,身上沒有飛刀鐵蓮子什麼的,也不至於抓一把土石……
果然,都不用墨脫做些什麼防禦,墨脫原本的招數絲毫不變,也沒有什麼閃避的意思。那些土石「暗器」在臨近墨脫咫尺之間,就被其身上四溢的「鬥氣」震碎,簌簌落下。
只是這樣的行徑,雖然傷不了人,但噁心人卻是容易。只是墨脫到底有些心性,雖然此時心中已是頗有怒氣,出手間沉穩如故,絲毫不漏破綻。醉道人想要速戰速決,始終沒有機會——總不能冒險作死,求一個萬一,把自己送到刀口上去吧……
一番操作,沒能攪亂墨脫心志,更沒能打破墨脫的節奏,反倒是讓他將這一腔怒氣利用起來,激發潛力,越戰越勇,像是被激起了那股子意氣血性,招數間威能更增,破綻卻使半分也無。不過,墨脫也並非全無觸動,連番被這般「戲弄」,他也有著一腔火氣,此時已經怒罵起來。
怒氣上頭,這廝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漢語鳥語,只圖痛快,自然不會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而是一連串西夷語言脫口而出,什麼樣的惡毒話都出來了。只是語言隔閡,醉道人聽不懂,如之奈何?
醉道人冷笑連連,對方雖然看起來更厲害了兩分,但他知道,對方這是快要到一個臨界點了。對方的言語聽起來似乎有些疾言厲色的味道,最關鍵的是,已經不再說半生不熟怪是難聽的半吊子漢話,就可判斷其怒氣上涌,但已經不再是軟綿綿的「指責」,分明確實惱怒了。
只是招式還是沒有亂的跡象,在醉道人想來,可能還是火候有些不夠。畢竟一個大宗師總是能承受許多,自己那種略顯侮辱的手段似乎還是欠了些火候,需要來一劑猛的,保管這老小子心態失衡,自然漏出破綻,給自己一擊即潰的機會!
這時候,醉道人想起了周雲舒曾經講過,西夷十字教乃是惟一神的信仰崇拜,往往把他們信奉的神明看的比祖宗老子還重,從這上面下手,想來應該是足夠了!當下打鬥不停,口中則是冷笑道:「說的什麼鳥語?莫不是以為拜了鳥人,就以為自己也成了鳥人?」怕墨脫這老東西可能聽不清楚,醉道人還刻意的放慢了語調……
第一百九十七章、醉道人撩撥十字教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