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牽著縣令進入了大宅內。
大寨里的大宅是用木頭柱子和大棟圍建起來的木屋,地面中間擺著一張虎皮,宅子最深處放了張看起來不怎麼精緻的椅子,整個瞧起來確實很符合那些腦子不怎麼精明卻又故作微風的山賊作風。
此處人都已經死了很久了,鬼住在這地方也不用打掃,從左辰的角度來看,整個宅子裡面可以說是堆滿了灰塵,骯髒的很。
此刻除了門外圍著的那幾位膽大偷聽鬼之外,宅子裡面也圍了不少的鬼祟。
比起外面那些遊蕩的小鬼,裡面的鬼甭管是裝備還是精氣神,都優良了不少。
他們的身上皮甲草甲備身,身上略帶些許破損傷口,此刻他們有些鬼手中握著武器,有些則是身上掛著武器。
或是腦袋上敲著斧頭,或是脖子上插著箭,把他們死前的景象惟妙惟肖的展現了出來。
應當都是臨死前的物件之精附著在了身上。
左辰在走進來後,往四周瞧了一圈,尋了一處視野開拓的地方,站在一眾鬼祟當中。
站在他身邊的鬼只有點嫌擠,往旁邊讓了讓,給左辰和縣令讓出來了個空位。
左辰乾脆安心站在此地。
明明在一眾鬼祟當中站了個道士非常顯眼,卻沒有任何鬼怪注意到這一點。
縣令眼神再瞧左辰的眼神便顯得有些奇怪了。
如果說之前左辰展示出來的這種手段更像是正道神通的話,那麼現在縣令反而覺得這手段細思恐極了。
這些鬼兵好像都是可以看到左辰,可他們卻又不在意。
哪怕他出現在這裡非常不合理。
說不邪門,那肯定是假的。
尋思到左辰是自己這邊的高人,縣令乾脆就閉口不言。
大腿在自己這邊,那還說什麼屁話。
前面站著的陳牛又感覺到了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回頭環視了一圈鬼兵鬼將,眼神在左辰身上掠過又離開,
沒什麼問題。
便回過頭,盯著鬼將軍道:
「鬼將軍,我來此之前聽說,這山裡有位大神,名叫大荒老爺。那位是我們康王府大師爺引下來的神道,不過我來這山里卻啥都沒看到。既不見光影,又瞧不到神通,不知大荒老爺現在在何處?」
聽到陳牛這句話,鬼將軍半透明的眉毛向上挑了挑:
「你想見大荒老爺?那你來的可不巧!
「大荒老爺啊,現在可是正在關門謝客呢!」
如是說著,不光是問話的陳牛,就連旁邊聽著的左辰都是微微一愣。
陳牛搔頭:「可聽說那大荒老爺是團血肉,不似人也不像肉,難不成還有靈知神識不成?」
旁邊聽著的左辰心中暗暗對這位陳牛點了個贊。
這可真是嘴替啊!
到時候給這位兄弟個痛快。
鬼將軍聽到這話,卻是搖了搖頭:
「大荒老爺應當還是有點善思會辨的,可他的思想過於高深,常人難以領會,我們也是時常侍奉於左右才能領會其中一星半點的意思。
「他近來些日子給我們傳話,說是要什麼生誕天煞,隨後就用牛金山石掩蓋住了自己。也不見我們,我們也不曉得他在做什麼。」
又看陳牛,目光落在他懷中小小缺口處,那裡正露著半個虎頭。
「陳使者,這肉虎符應當是從大荒老爺身上取下來的吧?按理說你應該比我們這些孤魂野鬼更了解大荒老爺所心所想才對。怎麼聽你的意思,你好像不太清楚大荒老爺呢。」
陳牛心中暗罵一聲瓜皮,知道這丫的恐怕還對自己仗著虎符壓人不情不願。
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嘿嘿笑:
「康王知道的事情,手下未必知道,我知道的事情,你未必知道。大荒老爺玄奧,你既然聽不懂祂的話,又何必央求我這個連見都沒見過的人了解祂呢?」
鬼將軍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眼見著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凝重,陳牛也沒繼續借著虎符的威風試壓,反而是笑了起來:
「鬼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