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馬是明白,這無定劍氣的克星是心劍,胡染塵的劍氣,所以一直不敢拿來。
他推測,甚至這無定劍氣就像耗子,而胡染塵的劍氣則是貓,無定劍氣一出現,胡染塵的劍氣也會跟著出來。
否則他們也不必非要等確定了胡染塵死去之後,才敢拿出這無定劍來用。
「這是咱們的獨門奇功。」蔣魁搖搖頭道:「打敗天界無敵手,你區區一介凡人就別想著掙扎了!」
「不過你想死也沒那麼容易。」鄭秋冷冷道:「在這無定劍氣中,你會慢慢的枯寂,好像草木沒有了水一樣,你會慢慢的死去。」
冷非沉聲道:「你們到底為何要殺我?」
「因為你練了天神心法。」鄭秋哼道。
蔣魁道:「而且是驚神宮心法,那便是咱們的敵人,所有練驚神宮心法的人都要死!」
冷非哼道:「我只是偷練的驚神宮心法,而不是驚神宮弟子,你們為何不殺驚神宮弟子,反而來殺我。」
「驚神宮?」蔣魁露出一抹笑容:「他們早晚都得死!」
冷非搖了搖頭,緩慢僵硬,好像一個傀儡般:「你們是殺不掉驚神宮弟子,只能來殺我。」
「隨你怎麼說。」鄭秋沉聲道:「反正你要死,你就甭想掙扎了,老老實實死罷。」
「胡染塵真的死了?」冷非沉聲道:「但心劍傳承不會斷絕吧?」
「咦,你還知道心劍傳承?」鄭秋訝然道:「看來你很熟悉天界吶。」
知道胡染塵的劍氣不奇怪,可知道心劍,那便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非天界之人不知。
冷非道:「心劍傳承不會滅。」
「那又如何?」蔣魁不屑的道:「下一位心劍傳人可就不是你們這裡的了,不會庇護你們!」
「你們的無定劍一樣要受克制。」冷非淡淡道。
「那不知道會多久。」蔣魁哼道:「不僅僅是咱們,所有劍宗都一樣受克制,所以沒什麼要緊,至於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當下人的好!」
冷非閉上眼睛。
胡染塵確實已經死了,可惜,心劍傳承不知何去,自己怕是無緣了。
當務之急是自己的性命。
與周圍徹底失去聯繫,不僅僅是與極寒深淵,還與其他的聯繫都已然斷開。
自己能依靠的僅是自己,還有腦海里的雷印,龍文甚至都依靠不了。
他凝神於腦海虛空,再次觀想謫塵指。
「轟隆!」天地顫動,一根手指從小變大,瞬間漲滿他的視野,然後將他重創。
鄭秋與蔣魁原本已經鬆懈下來,此時忽然變了臉色,忙瞪向冷非。
卻見冷非周身閃動,然後無定劍的劍光仿佛冰雕般碎裂,然後融化,化為光芒消失不見。
冷非睜開眼睛,眼神淡漠而滄桑,好像久歷世間的老人,洞徹一切。
兩人緊繃身體,死死瞪著他。
「冷非,你這是何武功?」蔣魁喝道。
冷非心中瀰漫著疲憊,好像活得夠久,已經不想再活下去,看世間的一切皆無趣。
他懶洋洋的搖搖頭:「無定劍,不過如此。」
「放肆!」鄭秋斷喝。
他容不得別人詆毀無定劍,這是他們的驕傲所在,無定劍,定無命,落華宮在天界縱橫,憑的便是無定劍。
眼前一個小小的凡人竟然敢如此放無定劍,簡直不可原諒,必死無疑!
「死罷!」他抄出信中短劍,猛的一甩。
一道劍光划過虛空,來到冷非跟前。
蔣魁也趁機一劍刺出。
兩道劍光再次籠罩了冷非。
冷非雙眼無神的盯著襲來的劍光,不閃不避,任由它們擊中自己。
可它們一碰到冷非,馬上一凝,然後如冰塊般碎裂,融化在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邪門兒!」鄭秋喝道:「你有什麼寶物?」
他臉色陰沉。
世間能擋得住無定劍的寶物罕之又罕,否則落華宮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