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等不到那一刻,自己就可能與韓自在一起離開貴水官場,等待著自己除了一無所有,還真不會有其他好的結果了。
就在王同軍糾結的時候,陶然卻根本不願放過他,從韓自在陰沉的臉上陶然看出了他的緊張,也知道王同軍的發聲意味著什麼,因此改變了原有嚴肅的語氣和神情,溫和地望著王同軍,含蓄地啟發道:「你看你這個大碩士,說得好好的,怎麼就卡殼了,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啊!接著說下去,言者無罪嘛!」
陶然明顯的誘導,帶有很強的誘惑意味,似乎在暗示著王同軍,反戈一擊可以得到的好處,而揭開這些蓋子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烏紗帽,還可能得到更多、更大的機會。內里的原因陶然也很清楚,可他不能說,不但不能說,連過問都是忌諱的,由王同軍說出來,不但陶然可以進退自如,而且可以取得主動,這些都是可以嘗試的。
&書記說笑話了,哪裡有什麼顧慮,而是我在想怎麼向齊省長和您匯報,既可以說清楚問題,又不占用領導們過多的時間。」陶然的催促,給了王同軍很好的理由,也使得他糾結的問題有了合理的解釋,而內心也暗暗下了決心,決定應該冒險一試,「貴水縣的礦產資源分布很廣,全縣深山區的很多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儲藏,而且種類很多,很有開發價值,經濟前景也是十分可觀。」
王同軍開始敘述,就沒有了過多的顧慮,認真地看著齊天翔,加快了語速說道:「大家可能都認為我們貴水縣山區有黃金資源,儲量和品位基本與海東市的德清相似,另外還有伴生的石墨和鉛鋅礦,以及煤炭和鐵礦石,可卻不一定清楚,這只是我們縣礦產資源中微不足道的的一部分,真正珍稀的是一種全國都很少見的礦產,國內少量的儲藏根本難以滿足需求。這是一種實際應有於航天和軍事高科技領域的金屬材料,以前全部依賴進口,出於高度封鎖和戰略上的考慮,這些材料是根本買不到的東西,是從國外某種成套工業產品中二次粉碎提煉而成的,價值是黃金的上百倍,而且難得。」
看到自己點題的幾句話,就引起了齊天翔和陶然極大的興趣,王同軍變得格外謹慎,側臉看了一眼韓自在,發現他的臉色已經從陰沉,變得鐵板一塊般僵硬,微微的快意使得王同軍繼續看向齊天翔,接著說道:「由於分布較廣,而且過於零散和雜亂,以往我們都是嚴格控制開採規模和資質,特別是在開採、儲運、加工、提煉這些環節的生產能力和技術。前幾年控制的也很好,可由於價值過於誘人,特別是下游生產環節的要求難以滿足,就逐漸放鬆了准入門檻,甚至在中後期的粉碎和提煉環節,出現了很多破壞環境,二次污染的問題。」
&著說下去,究竟產生了什麼樣的環境危害,而問題又出在哪個環節?」陶然顯然對這些感興趣,就迫不及待地接過王同軍的話頭,催促著說:「儘量說細,不管涉及哪些方面,都可以詳細地說說,這樣更有利於問題的解決,並能獲得一個滿意的結果,為下一步環境恢復和保護,提供必要的依據。」
&是我來說吧,也別難為小王縣長了,畢竟還是年輕幹部,除了正直和信心,勇氣還是最需要考量的素質。」陶然話音剛落,王同軍還沒有想好要說的話,韓自在就接過話來說:「王縣長這麼幾年兢兢業業地做工作,甘當綠葉的做法很值得讚揚。作為一個年輕幹部,有這樣的虛心,又能這麼堅韌地忍耐了這麼幾年,的確也是不容易。」
韓自在言辭懇切地說著,看向王同軍的眼神卻是惡狠狠的,充滿了怨氣,隨即看向陶然的目光卻是挑釁和不屑交織在一起的,但在看向齊天翔時,卻透著謙卑和低調,緩慢地說著:「齊省長來貴水縣是來處理污染事故的,不是來聽完囉里囉嗦介紹縣情和總體工作的,作為多年的基層幹部,我很清楚,也想向上級領導多匯報一些縣裡的情況,耽誤了領導們的時間了,下面我就全面地將這次事故的情況,向齊省長做個全面的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