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阿洛斯托爾的心,好像一下子掉入萬丈深淵。他的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仿佛在臉上貼了一張白紙似的。好久,好久,才從阿洛斯托爾牙縫中擠出幾個詞來。
「……那些郡守呢?都幹什麼去了?……難道……他們也……」
「是的,大人。跟我們相熟的四個郡守,已經有三個以貪污罪被投入大牢。而剩下的那個天殺的農特郡守,搶先把咱們給出賣了,一下子把我們用來招募人才的武館給捅了出去。」
「那……信鴿?」阿洛斯托爾低著頭,依然盡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哎!信鴿……早就成了那些獵鷹的食糧了。而附近各個城主以要演習為名,封住了所有城門。小的,還是從下水道逃出來,然後晝伏夜出,繞小路才能來找主人您的!」說到這裡他終於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阿洛斯托爾無言地揮了揮手,讓丘克特夫下去休息。在他離去後,阿洛斯托爾重重地癱倒在躺椅上,雙眼直直地望著顏色單調的帳篷頂。他原本蔚藍的雙眼,在此時變得混濁無神了。
怎麼辦?苦心經營了七年的事業,竟然,在一夜之間全完蛋了……
想當初,自己剛從軍校畢業,正躊躇滿志、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突然發現了現實世界的黑暗。在軍中,沒有錢,竟然什麼也幹不了。身為世襲男爵的自己,地位竟然比不上一個花錢買官的無能地痞。於是,只好調用了家裡的錢,磨破嘴皮買來一個大隊長。
但,當自己終於能夠一展所長的時候,忽然發現,無論自己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升官的人,卻總不是自己。無奈地,只好繼續四處花錢跑官。於是,憑著自己的輝煌戰績,竟然在一年之內,從大隊長升為第二軍團團長。
本來以為:官拜上將的自己,不會再被金錢所累。但很快就發現,沒有錢,還是不行。落後的裝備,老掉牙的老馬,還沒有換完牙齒的少年兵,一樣樣都讓自己痛心疾首。但是朝廷配給的軍餉和糧草,僅夠維持之用。要發展壯大,這丁點錢是遠遠不夠的。寫信問朝廷要,得到的只是『自行解決』四個大字。
不過,本來就不是十分富裕的家族根本就無法承受這個沉重的負擔。於是,自己只好做些小生意。可是,從正當生意掙到的錢,在扣除高額稅款後已經所剩無幾。在別無良策的情況下,只好把生意伸向『灰色』的地帶。最後,隨著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廣。在三年之後,自己終於可以擁有一支全希曼最強的騎兵軍團了。但為了擁有最好的馬匹、最堅硬的盔甲、最好素質的新兵,不知道犧牲了多少戰俘的自由,多少……
但現在,軍隊沒有了大半。而財路又被人斷絕了……能夠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我在地方上所有勢力在一瞬間徹底剷除掉的人,大概……只有……宰相——馬爾薩斯了吧!這傢伙,想向我和尼亞哥夫動手好久了。現在,終於被他抓住我的辮子了。馬爾薩斯,你現在……大概在帝都的陽台上,品嘗著美酒,抱著美女,在嘲笑我這個無能的人吧!
難道……一切……真的全完了嗎?
不!我不可以就這樣向馬爾薩斯屈服。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女皇陛下成為他手上的人偶。但……要怎樣才可以……是了……還有托馬斯!是的,還有他。身為宰相的馬爾薩斯只有托馬斯一個親人,不敢當眾迎娶女皇陛下的他,大概會讓托馬斯成為駙馬吧!
那麼……要怎樣才能夠控制托馬斯呢?如果能夠把他帶到我的營地還好。但現在他被俘的可能性很大……難道,要艾梨舞去把他搶到手?但托馬斯好歹是個軍團長,那個傑特對他的看守一定很嚴,要搶到他……機會不大……何況,說服艾梨舞本身就是一個問題。不行的話,難道真的要我去投靠利卡納?不!不行!現在太遲了,馬爾薩斯一定已經斷絕了我的歸降之路。隨便向利卡納國內宣揚些什麼,也可以讓我無法投靠……難道……真的是天亡我阿洛斯托爾,要我一輩子當宰相的走狗?
不管了,讓艾梨舞去試試看再說。就這樣,阿洛斯托爾拿起了他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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