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嚴成錦的想法,給安排了個金戈戎馬的舞美。
毫無底線的節目組擔心藝術家們受不得這份氣,特意讓總導演和總策划過來解釋。
不是節目不尊重人,實在是沒錢了。他們把錢都用在音樂上,就連這舞美還是得循環利用的。
當然,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最近有個介紹國家文物的節目很火,他們爭取蹭個熱度。
嚴成錦很有老闆娘的自覺,表示咱們是個音樂節目,音樂最重要的,其他無所謂。
很會為小聞董省錢。
晚上八點,直播開始。
還真給嚴成錦說中了,有製作人受『填塘』啟發,拿秦腔混搭搖滾。
老周聽了一會,對嚴成錦說:「你別說,還真有勁。有空咱們也來一個。」
蔣教授瞥他一眼,「秦腔本來就是中國的搖滾。」
老周覺得他們搞藝術的情緒很不穩定,雖看不慣蔣教授,但怕他再給自己一下。大小是個腕,怎麼能跟個頭髮灰白的老頭子動手,只能憋屈地選擇閉嘴。
不過他也沒忍耐多久,很快輪到他們上場了。
觀眾還沉浸在上一位歌手高亢的尾音里,清冷的琵琶聲很快把他們拉進嚴成錦的世界。
後來,網上有人評價這首曲子:像雪崩一樣。
雪是悄無聲息落下的,不動聲色積累成山。等到崩塌那瞬間,氣勢磅礴,浩然而下。天地之間,無可阻擋。
最後一個鼓點落下,有觀眾已泣不成聲。
按照流程,主持人邀請嚴成錦分享自己的創作心得。
嚴成錦接過話筒:「這首曲子叫《將將行》,是一位將軍在出征之際,回憶自己從小兵一步步走來的歲月。」
藝術不用太多註腳,人們可以隨意塑造自己的哈姆雷特。本來介紹到這裡已經結束了,但想到聞佳音正看著自己,嚴成錦又說:
「祝願你,有一個好的結果。」
「慢一點也沒關係的,你一直走著,總有一天,會走到——」
話沒說完,全場譁然。
嚴成錦的面具掉了。
儘管彩排時沒沒問題,但擔心自己的鏡頭恐懼症,嚴成錦還是問道具組借了個面具。
面具有些粗糙,在他眼角壓出一抹紅痕。
他接住掉下來的面具,沖鏡頭無奈又懶散的笑,那抹紅痕被拉扯出張揚的弧度,給他那張臉添了點肆意的邪氣。
現場猝不及防安靜下來,等嚴成錦鞠躬退場,觀眾想起來尖叫。
不知誰喊了一聲:「蘭陵王!」
接著又是一片沸騰。
老周沒聽清,「啥玩意?南泥灣怎麼了?」
「下一組唱的歌吧。」嚴成錦一點沒把這騷動放心上。
他急著回休息室,他想問聞佳音,喜不喜歡自己送她的歌。
蔣教授本以為面具是嚴成錦特意搞的噱頭,心裡很不認同。但看他現在的表現,又不像炒作的樣子。
他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
節目組吸取上次教訓,這次休息室準備的很充足,不但有帶按摩功能的大沙發,還有能看見舞台的小電視。
聞佳音坐在嚴成錦位置上,看見那驚艷一幕。
她從沒看見這樣的嚴成錦。
她心跳不自覺加快,臉也紅了。
這情緒來的莫名其妙,為了平復心情,她隨手從桌上撿了個東西,心不在焉拆了起來。
周和頌也覺得他老大很帥,正對著電視模仿那表情。他抽空了個回頭,沒想到天塌了。
「你瘋了嗎,為什麼拆我耳機。這可是『enor摸us』最新款啊,我上個月的零花錢!」
他還想沖聞佳音喊,嚴成錦回來了。
「怎麼跟我們小聞董說話的。」嚴成錦不滿,「不就拆你個耳機嗎,給你裝回去不就完了,小氣勁。」
周和頌猛狗落淚,「老大你都不疼我了!」
嚴成錦給他肉麻個半死,把人扒拉到一邊,拉了把椅子在聞佳音身邊坐下:「你喜不喜歡剛才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