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著自己的女人,那哼著小調的聲越來越弱,直至完全消失。
然後,漸漸地,女人輕拍她背脊的動作,也停止了。
她甚至感覺到,女人冰冷的手,無力的垂落在了她背後的寒冰床上。
她側耳傾聽著女人的心跳,徹底停止。
她並不想哭出聲,只是埋在女人逐漸冰冷的懷中,悶聲的落起了淚,大顆大顆的淚珠,浸濕了女人的衣襟。
她開始學著女人從小抱著讓,哄她睡覺的樣子,回抱住女人冰冷的屍體,輕拍著女人的背,埋在她的肩窩處……
望著夢境中真實的景象,阿蘿默默的淌著淚。
她看著千年前的自己,倔強著抱著女人的屍體,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直到女人的屍體幻化成無數的泡影,消失在她的懷中。
在女人屍體和靈魂湮滅側剎那間,虛境中,那朵紅蓮就像被預先設定好的一樣,驟然間煥發出了奪目刺眼的紅芒,紅芒穿透地下宮殿,穿透黑潭水面,煥發出一道道射線,籠罩密布了整個無量山,所有在無量山中的幽靈鬼魂,在見到那道紅芒後,如同被催眠般,被抹去了一部分記憶……
整座無量山周圍的結界,被加固上了最後的封層,徹底與世隔絕。
夢境中的場景再一次飛速切換。
越來越多的記憶,重新在阿蘿的腦海中清晰的顯現。
記憶夢境中,阿蘿看著千年前的自己,孤零零的就像只沒了母親的小狗,獨自呆在冰冷的地下宮殿中,所在自己娘親躺過的寒冰床中,懷裡抱著裝滿信箋的黑檀木匣子,還有那朵縮成手掌大小的紅蓮。
她哭累了,就抱著木匣子和紅蓮,還有寒冰床中,自己娘親消失後獨剩的華麗黑色裙袍,嗅著空氣中殘留的熟悉香味,漸漸睡去,等醒來,繼續哭。
黑木匣子裡有上百封信箋,每一封,都編號了號。
悶聲不響的哭到流不出淚,才木訥的拆開第一封信。
信中的內容,如泉涌般流入阿蘿的腦海中,阿蘿永遠不會忘記,當看到信中內容的那一剎那,她的心情有多複雜,又有多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