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老人為祁震洗髓伐毛、移爐換鼎之時,就已經有這般奇妙。
玉心逢看著祁震陌生的語氣,訴說自己情況時,也仿佛是談及一個不相關的人,至親骨肉受此磨難,母親自然心中劇痛,淚水終於止不住地落下。
&你哭什麼?」祁震嚇了一跳,站起身來說道。他不是第一次看見玉心逢流淚了,當初剛從鬼方廢墟脫身之後,就見過一次。
玉心逢一邊搖頭,一邊伸手抹去眼淚,但卻無法阻止淚水的湧出,說道:「是母親沒用,震兒你受委屈了,是母親沒照顧好你……」
怎麼樣也無法擺脫心中那股陌生感的祁震,原本想說「不用你來照顧」這種話,可是看見玉心逢淚水如斷線珍珠一般掉落,祁震張口無言。
祁震緩緩坐下,說道:「如果你真的想把我當成你的兒子,那便隨你吧。」
玉心逢伸手按在祁震肩膀上,雙眼通紅地哭泣道:「震兒,你當然是我的孩子,為什麼你會不記得呢?」
祁震眼神有些空洞,說道:「我記得的,我也恢復了兒時的記憶,可是……我卻總覺得那不是屬於我的過往。或許,祁震這個人,早就伴隨著煉神境修為的消失,已不存世間了,現在的我,不過是世間游離的一絲塵埃。」
玉心逢看著祁震,止住了淚水,說道:「這就是你突破元神境界的劫數嗎?」
&在的我還如何能提元神境界?」祁震自嘲笑道。
玉心逢安慰道:「不,震兒,母親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祁震抬頭嘆息道:「這就是母親對兒子的撫慰嗎?我此生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聽見。」
&兒若是想聽,母親以後多多與你說便是了。」玉心逢破涕為笑地說道。
祁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從床上站起來,問道:「嗯……父、父親呢?」
由於那股陌生感作祟,祁震還是無法一下子適應太過親切的稱呼。
玉心逢低下頭去,說道:「你父親他……有一些雜務,畢竟他是掌門嘛。」
祁震眯起雙眼,問道:「跟天魔有關?」
玉心逢默默無語,祁震說道:「我不明白,你們明知他是不滅災星,為什麼要與他如此親近?天魔殘餘,本應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為什麼你要與他——」
&兒!」玉心逢打斷祁震說道:「我與你父親,是真心相愛的。」
&祁震怒眼圓瞪,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說道:「好吧,這些事跟我沒有關係,反正沒有你們,也不會有我。」
玉心逢苦笑說道:「震兒,你是在怪我們,當初給了你一具經脈堵塞的身子嗎?」
祁震說道:「我如今雖然境界失落,但並非怨天尤人之輩,尚且知曉世間因果,這種對過去毫無意義的假設和遷怒,只不過是有損修為罷了。再說,若無經脈堵塞的根由,我也未必會得到《霸仙真解》的傳承,世間本就福禍相依,沒什麼好生氣的。」
玉心逢說道:「你父親他是跟天魔還有一些聯繫,但如今的他,絕對不是三千年前那個不滅災星了,這些歲月的消磨輪轉,早就讓他習慣去做一個人,而不是天魔。」
祁震冷笑道:「那橫傲江又是怎麼一回事?仙魔兩道交戰,攪得天翻地覆,甚至竊取逆神杖,讓浩土幾乎再度陷入滅絕危機之中!」
&而這些事畢竟都沒有發生,不是嗎?」玉心逢語氣溫和道。
祁震嘆了一口氣,說道:「從當初我知曉掌門真人任由萬寶閣的創建開始,我就已經明白,玄天宗已經不打算徹底消滅不滅災星了。」
玉心逢好奇問道:「震兒是怎麼知道的?」
&神杖……不是橫傲江從混元洞天盜走的吧?」祁震問道。
&一點我問過你的父親,確實不是,只不過……這些事情,三聖不至於向你說明吧?」玉心逢說道。
&聖當然不會說!」祁震說道:「我是自己猜的,好歹我跟三聖也是打過交道,我總覺得,就算以橫傲江當年的手段跟修為,還是不足以硬闖混元洞天盜走逆神杖的……這麼一來,只能是三聖直接將逆神杖託付給了橫傲江。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三聖就對不滅災星早有別樣的處置之法。」
&不過任由災星行事的一個條件,就是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