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過程,而是單純一鼓作氣。穢氣本身就是一個整體,而且跟修煉者融為一體,是修為根基、也是肉身的一部分,甚至也是自身心智精神的一部分。
所以兩人看似隔著數十丈抗衡,但魔道穢氣沒有因為這點距離而被削弱,反倒是試圖侵蝕進入祁震的武道招式之中。
「原來如此!」祁震一邊與對方消耗,心中也在不斷思考。
魔道的修為境界、精進次第與仙道截然不同,而且魔道六門彼此間相差甚遠,很難有一言以蔽之的綱領脈絡,而魔道神通也與仙道神通有著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祁震的感覺中,穢天教如此修煉,有點像是一個人走在路上,根基修為越淺薄,道路越寬敞,也越有回頭重修的機會。越往高深境界修煉,道路則越發狹隘,到最後就是顫顫巍巍地走在獨木橋上,進退兩難。
穢天教最極端的境界,就是修士形神與自身所修穢氣如一,形神可以隨心念散做渺茫不見的穢氣,但也可以重新匯聚成正常形神。
魔道沒有煉神境之類的劃分,但是當修士形神已經和自身穢氣相合相融的時候,就是邁過一大門檻,有點類似於仙道修士突破煉神境。
這個時候,魔道穢氣可以隨意延伸,任由其吞噬生機,變得像是自身意識之外、另外一個存活的事物,但這個事物的根本又是在自己形神之中,異常詭譎。
據祁震當初在鬼方廢墟之中的查探得知,穢天教教主方無道,最後就是為了拼命一擊,將自身形神徹底解放成無盡魔道穢氣,與無數仙道神通法術對抗,實際上也是鬼方廢墟空間扭曲的元兇之一。
祁震思考過,如果屬於方無道的那股魔道穢氣重新聚集,方無道本人是否能夠復活?最後祁震還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因為扭曲混亂的空間,已經讓魔道穢氣和眾多法術亂流夾雜在一起,就好像死人埋葬在土地之下,屍骸慢慢腐朽、重歸自然一般。
這就是為什麼祁震覺得,穢天教的修煉是走在獨木橋之上,穢天教的修士既需要魔道穢氣來維持自己形神的強大和長壽,利用魔道穢氣的時候,又不希望徹底拋棄形神、化作一團魔道穢氣,導致心念消散。
眼前這名枯瘦怪人雖然強悍,但是他也不敢將自身所有力量拼盡一擊。換做是別的對手還好辦,面對祁震,武鬥真氣可以將漫天穢氣消磨一空,到時候怪人自身的穢氣就不可能重新聚攏形神,無異於自尋死路。
「連話都不能好好說嗎?」祁震在抵抗了怪人攻擊足足一炷香之後,深感此人根基雄渾,主動揮動金刀劈道,斷空裂地斬擊出,燒金谷頓時雙分,魔道穢氣也被截成兩部分。
枯瘦怪人見祁震突然施展神通,心中也暗驚不止,離散的魔道穢氣原本屬於自己身體和修為的一部分,此事只覺得那部分魔道穢氣處於另外一個空間之中,眼見只在不遠處,卻無法收回。
「你到底想幹什麼?!」枯瘦怪人狠聲問道。
祁震說道:「我說過了,我要繼續往北,你似乎對北邊的情況頗有些了解,黑風暴又是怎麼一個情況?而你在燒金谷又在做什麼?你們……穢天教的人不應該是在火紋城邦之中嗎?」
枯瘦怪人死死盯著祁震,但沒有感覺到對方身上流露出的殺意,只不過他自己也明白不可能短時間內拿下祁震,所以只好說道:
「黑風暴是沙漠中一種永遠不會停歇的自然災害,在最平和的時期,黑風暴只會局限在燒金谷北邊的戈壁之中,最強烈的時候,可以席捲整片荒漠……有人認為,黑風暴是在保護著某個寶藏,但深入內中之人從來沒有活著走出來的。」
「沒有活著走出來……你的意思是……」祁震問道。
怪人低聲笑道:「對,能從裡面走出來的,都是一些徹底失去生命的行屍,向一切有生命的事物發動襲擊。」
「難不成是煉屍教的人?這麼大的陣仗不像是他們的作風啊……」祁震自言自語說道。
「至於我……」怪人說道:「我已經被火紋城邦的五老院驅逐,目前無家可歸。」
祁震問道:「五老院?那是什麼組織?穢天教在火紋城邦已經能夠光明正大地統治了?」
怪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不屑,說道:「他們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