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知曉,玄武影流甲作為仙道神器,絕非金闕長老所能煉製,但方才天雷一擊,玄武影流甲硬接一記毫無損傷,仿佛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情況而造。
流光真人沒說明玄武影流甲是玄天宗哪位尊長所煉製,但是祁震明白,金闕長老的心思想法,恐怕早就落入流光真人眼中,只是並沒有說穿,任由金闕長老發展下去。
如果金闕長老懂得回頭,或許還有轉機重塑根基,未嘗沒有突破煉神境的機會。然而這些關竅奧要,往往需要自己窺明,由別人點撥提醒,反而容易使得念頭歸於一處,死死糾結不得總覽自己修煉根底。
境界突破,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別人教不了、幫不了,甚至連提醒都是一種拖累負擔,這也是為何每有境界突破之機,仙道修士總會選擇閉關,因為這樣一來便不會受到外界打擾,自己細心體悟這種玄妙機緣。
而金闕長老,若論奇思妙想,在煉器之道的體現上,堪為當世一絕。這並不是說金闕長老不適合修煉,而是世上本就不該唯有仙道修為獨尊獨大。
「你神氣波動最是激烈,若想與我抗衡,謹守形神怕是沒辦法!」金闕長老引動數道天雷降下,祁震避無可避,除了催動金輝銀芒硬抗,也別無他法,而且抵擋之力越加催動,天雷轟擊的威能則越強大,似乎永無止境地增長一般。
祁震皺眉說道:「哦?真是如此嗎?」
趁著天雷停歇的剎那,祁震一身神氣如江河倒流,回溯根本,就連玄武影流甲也消失不見,青袍玉冠、五縷黑須的面容再現,宛如傲然仙真。
金闕長老見狀,心中一驚,面前祁震好似神氣波動完全消失,他並不知道,實際上這才是祁震經歷歲月洗鍊之後,最真實的相貌。
當初在蓬壺島上,祁震閉關推演,以證宏願明晰和蓬壺島洞天護陣,在元神推演定境之中,花費了數十年歲月,所以在祁震形神之中,那段時間是真切流逝而過。
只不過在現實之中,入定推演不過短短几日,兩者流逝時間的差別,根本無法比較,這也是為何推演之道必須要有煉神境之後方能施展,因為這實際上是耗費壽元的手段。
但這樣的形象,反倒是祁震積累最深、底蘊最足的狀態。
金刀劈道化入形神不見,一反常態的鋒芒收斂,祁震雙臂抱圓,隱約就有一股混沌難測的力量蘊藏在空無之中。
「金闕長老,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祁震的聲音沉穩平和,一如此般形貌,說道:「伏罪束手,否則再無回頭之機。」
金闕長老混濁雙眼之中泛出怒意,在他敏銳的神識之中,眼前的祁震不僅沒有絲毫氣息波動流出,而且形神近乎與天地一同,哪怕正眼觀瞧,一不留神都會將祁震當作眼前普通景色般忽略,而這種感覺甚至越來越「明顯」。
更為可怕的是,雲海天雷竟然無法探察到祁震的存在,也就是說,雲海天雷禁制最引以為傲的陰陽激引降雷,在此時此刻面對祁震竟而失效,除非金闕長老主動以神識對準某個方位實行攻擊。
但若這樣一來,豈不是大大浪費了雲海天雷的莫大優勢?
金闕長老沒有多想,立刻御使法器,直接向祁震發動攻擊,霎時間,天元峰半壁亮起的各色異光密集成團,幾乎看不見內中情形。
在法術混****織之中,祁震安然不動,身上衣袍輕輕飄擺,長須迎風微動,抱圓的雙臂緩緩向外推出。
然後便是一陣逆反常理的巨力自虛空中生出。
「仙武大力,雲手拿日月。」
虛空中,聲音兀自發出,然後巨力生發之間,所有法術徹底被撕碎湮滅,返本歸元。
金闕長老只見眼前變亂而暗藏規律的攻擊突然消失,好像巨大的山嶽被人硬生生挖出一條幽深隧道,直逼自己面前。
然後這股巨力便毫不留情地擊在金闕長老身上。
足有二十多層交疊併攏的護身法器所綻放的光芒壁障,根本沒能對這股巨力產生絲毫阻擋作用,甚至沒有發生護身法器崩毀的情形,金闕長老在短短的一瞬間,就發覺自己與法器的瞬間失落,相合的神氣就好像徹底流失了一般。
割捨的痛苦,金闕長老根本來不及感受,隨後便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