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向旁邊一瞄,就看見祁光一如既往的低調,祁震朝著各位長老說道:「諸位都散了吧,此番出城本想低調行事,恕祁震無禮了。」
說罷,長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各自作罷,然後給祁震行禮,慢慢散去,只留下祁霏霏一人站著。
而沒等祁光走遠,祁震又低聲喊道:「祁光長老。」
祁光一聽見祁震聲音,立馬轉過身來。
「祁黛,不給你爹道別嗎?」祁震看著馬車上一直安靜坐著的祁黛,笑著問道。
只見祁黛眼圈發紅,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跳下車去,跑向祁光身邊。
看著這對父女分別的情形,祁震心中也是變得溫暖,他自幼喪母,父親又死得不明不白,家中可以說沒有一個親近之人,看見祁黛父女如此親密,自己也思考著帶祁黛離開是否正確。
「家主在想什麼?」此時,聽見身後祁霏霏的聲音。
祁震回過頭去笑道:「在你面前我還能算是有秘密嗎?」
祁霏霏撥開額頭上的幾縷髮絲,笑容溫暖,說:「家主在想自己父母的事。」
「哼!」祁震哼笑一聲,表示贊同。
「家主是認為,祁剛前家主的逝世,與天威谷有關,與那玄天宗有關。」祁霏霏沒有看著祁震,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可祁震心中卻極為訝異,臉上儘管極力掩飾,但是卻依舊有幾分變化。
此時祁霏霏聲音壓得更低了,語氣也變得神秘莫測:「家主的武功,與玄天宗有關係。」
縱然祁震再怎麼冷靜,這個時候也「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死死盯著祁霏霏。
「你……」祁震心中思緒如同千百匹馬狂奔而過,他知道祁霏霏很聰明,但是也不至於真的看透人心的地步。
而祁霏霏絲毫沒有理會祁震的驚訝反應,自顧自地說道:「家主在半個月以前還只是沒有修煉天賦的……廢物,上山給祁家祖墳守墓幾天,祁雲神秘死於街頭,此後祁黛上山送飯,同日家主下山擊殺祁風,到底是巧合,還是家主真的有著能韜光養晦近二十年的功夫。」
祁震已經多久沒有經歷過這種恐懼了,祁霏霏實力不過煉體境兩三階罷了,在自己面前不堪一擊,但是每一句話都刺中了祁震最脆弱的地方。
祁震暗暗想到:「沒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看起來沒有問題,可是最大的破綻在我自己身上,我如果真的有實力,有必要幹什麼韜光養晦?以前祁家中人哪個不可以對我隨意拿捏,這祁霏霏……太聰明了。」
「嘿嘿。」正當祁震心中驚恐萬分的時候,聽見祁霏霏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看著少女笑靨如花,祁震露出疑惑的神色。
「反正說出去也沒人相信。」祁霏霏似乎是要給祁震吃一顆定心丸似的說道。
「怎麼?」哪怕是面對祁風或者三位家主,祁震也沒有感受到這麼大的壓力。
祁霏霏聳了聳肩膀,姿態窈窕,說:「祁家過去欺負家主的人數不勝數,而為首的祁雲死相慘烈,其父祁風更是被家主親手擊殺,過去種種,眾人只盼家主不會責怪,又有誰會思考家主的實力從何而來呢?」
「這……」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祁震身處事件中心,有些東西反而不如祁霏霏看得清楚。
「再說了,家主近日來所作所為,明顯心志不在祁家、不在天南,何必計較這些小人物的言談是非呢?」祁霏霏此時此刻倒是比祁震更有自信。
「唉——」祁震臉上儘是無奈。
「家主為何長嘆?」
「我以後要是出什麼事啊,肯定壞在你手裡。」祁震開著玩笑般說道。
「怎麼會呢?」祁霏霏低聲呢喃道,隨即踮起腳尖,精緻的臉龐朝著祁震的臉接近,然後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嘴唇吻在祁震的臉頰。
看著眼前少女霞飛雙頰,不好意思地捂著自己的嘴巴,祁震整個人都定住了,腦中一片空白。
祁霏霏惡作劇般地看著祁震目瞪口呆的模樣,說道:「家主且放心出發,家裡一切不用您來操煩,也請您不要隨意涉險。」
「這、你、我……」從小到大沒有經歷過任何情事的祁震,哪怕擁有《霸仙真解》的傳承、哪怕已有煉體境八階的實力,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