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警方會查出真相,我會按照程序起訴。」
「我相信一定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這件事的影響非常惡劣,希望造謠者能夠早日受到法律的制裁,還沈老師您一個公道。」
「謝謝。」
兩人聊了一會兒槍.手事件後女記者換了個話題。
「不愉快的我們不說了,說點愉快的。」女記者提起了獲獎的作品,「我們都知道,沈老師的《光明》這次在盧浮宮國際美術展獲得了繪畫類金獎,老實說,我看到這幅作品的時候也被震撼到了,如果我有錢,我也想買回家!所以我很好奇,沈老師本人對這幅作品得獎有什麼看法,是什麼原因促使你創作出這麼一幅了不起的作品?」
說到這個問題沈寧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沈寧苦笑,「作品能得獎其實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不是謙虛,是真的在意料之外,因為我本人也不知道我創作出來的到底是幅什麼樣的作品。」
女記者有點傻,心說視頻我們都看了啊,就是你本人畫的啊,你咋能不知道呢。
「我這麼說大家可能不明白,嗯……因為我看不見,所以我畫出來的作品肯定會和我想像的出入很大,作畫算是個精細活,我看得見那會也有下錯筆的時候,更何況我現在看不見了,只靠手和直覺以及經驗,不可能完全復原我腦海里的構圖。」
「《絕望》以及《光明》的獲獎都在我的意料之外,要不是我的朋友以我的名義送去參展,我想它們永遠都會待在我的畫室,它們只是我眾多作品中的其中兩幅而已,所以要問獲獎心情,我只能說是意外吧,我自己也沒法說出他們的特別之處,我想見過這幅畫的其他人都比我本人更有評價的資格。」
女記者鼻子有點酸,她沒想到這麼一個愉快的話題竟然會變得這麼沉重,沈寧真是太可憐了,他連自己畫的作品長什麼樣都看不到。
「至於你問《光明》的創作靈感,這幅畫我當初是當作封筆之作畫的,光明之後我就再沒拿過畫筆了。」沈寧實話實說道。
「封筆?為什麼?!」女記者一下沒了儀態,她被嚇到了,這麼一個大才子封筆,這可是藝術界的超級大損失啊,沈寧現在可正出於事業高峰期,應該乘熱打鐵才對。
「我把畫畫當作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在失明初期,我幾乎每天都會進行創作,不管狀態好不好,我都會畫上一兩幅,因為我怕長時間不碰畫筆我會逐漸失去畫畫的能力,對當時的我來說,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了。」
「但當時因為剛失明,心情一直非常的負面,總是充滿絕望,所有的作品都是帶著負面情緒去創作的,《絕望》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創作出來的,我的朋友卻說我的名字取得不好,應該叫希望才對,所以它的得獎才在我的意料之外。」
「之後我漸漸再也看不見,醫生也告訴我,絕對沒有復明的可能了,誰都不願意為我進行手術,之後我就一天天變得麻木,很多作品都是在這樣的精神狀態下創作的,即使我看不見,我也知道它們會向大家展示一種什麼樣的氣息。」
女記者的眼眶開始泛紅。
「不過當時我並沒有自覺,整個人都麻木了,直到……」沈寧停頓了一下,「直到我聽說我心愛的人另外有了戀人。」他用心愛的人稱呼夏立人,雖然沒點名道姓,但是大家都清楚得很。
「當時的我內心充滿了嫉妒,心想,如果我看得見,那站在那個人身邊的應該是我吧?我們也就不會分開。」
「甚至我後悔,為什麼當初要離開他,他對我那麼好,從來沒有傷害過我,我卻因為自私和自卑欺騙他,可等他找到新的幸福我又沒法坦誠的去祝福,我不過就是自欺欺人,又卑劣又自私。」
「當時的我瘋狂的想要復明,於是就創作了《光明》,所以它並不是什麼美好的作品,也許正因為我看不見,它展現出了我預設外的魅力,所以面對這麼的讚譽,我感覺受之有愧。」
「發泄過後我一下子清醒了,回憶失明後的所有創作,我發現我的作品表達的無一不是絕望,我創作的時候並不愉快,我覺得看到它們的其他人也不會有多愉快,我一下子找不到繼續畫畫的意義了,感覺我
第7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