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怎麼可能?
看她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酒壺,兩頰還有微微的紅潤,想必是在飲酒。只不過自己倒還真的不慣飲酒……
「不知為何總是對閣下有幾分熟悉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所以冒昧打擾,還望海涵。」尚風悅收起摺扇,淡淡說道。
蕭分宜忍不住一笑,仿佛是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又要克制著自己喜悅的心情一般。右手一攤,只道,「尚風悅請進。」
說罷,轉過身,先朝內走去。
尚風悅依言跟在她身後,見她身形倒是很穩,酒壺在手,還時不時搖一搖,濃香撲鼻啊。
「飲酒嗎?」兩人坐到石桌旁,她先問道。
「有茶更好。」尚風悅道。
蕭分宜搖頭一笑,第三次了,居然還是一樣的答案。也罷,看來有些事情終歸是改變不了。
「吾夜觀天象,知道有緣必然可以再見你,特地為先生你準備了上好的佳茗,雪毫銀針!」蕭分宜鬼話連篇,隨即一揮手,茶具自來。
「只不過對於沏茶這一道,吾是生手,先生不介意,便自行解決如何?」蕭分宜輕咳道。
尚風悅放下手中的摺扇,拈起茶壺,不消片刻工夫,茶香四溢。
蕭分宜見他動作如行雲流水,不免嘆為觀止,果然不愧極道先生四字。
「飲嗎?」尚風悅看了她一眼。
蕭分宜抬起手中的酒壺,「有酒即可。」
「哈!吾飲茶,你飲酒。倒像是多年的默契……」尚風悅忍不住說道。
蕭分宜點頭道,「我與先生只見過一面,不知先生為何對吾有熟悉之感呢?」
「或者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尚風悅自己尚且百思不得其解,又怎麼可能給蕭分宜一個很明晰的答案。
蕭分宜點頭道,「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教授的機器出問題了呢……
「方才我一路走來,閣下這處莫厘峰倒是毫不設防。」尚風悅道。
蕭分宜笑道,「我是廣交善緣……若是惡緣,自然入不得我這山門。」
「哈!這是極道的榮幸。」尚風悅無奈笑道,她不肯講真話。
兩個人各飲各的,氣氛倒也融洽。
「只在下聽說日前梟皇論戰多出一人……」尚風悅問道。
蕭分宜正當飲酒,聽到他這一句,不覺一笑,手中的酒壺一頓。
「便是吾了。」蕭分宜笑道,「讓先生見笑了。」
「能夠選擇梟皇論戰的時刻現身,想必閣下對自己的信心十足,實力亦不輸給在場六方中的任何一位吧?」這是試探。
蕭分宜只道,「我在這處地方住了差不多八年,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萬眾矚目登場的時刻,你說……我要不要下山試一試。」
「但觀閣下的氣度似乎不是這般張揚的人啊……」尚風悅實話實說。
「這嘛……有些事,外表又能看出幾分呢。先生亦知道透過現象看本質的道理。我這個人……倒也不計較鋒芒畢露。」蕭分宜笑著,「在這一點上,吾倒是覺得和先生有幾分的相似。」
「守巧若拙,看似毫不在乎實則最怕失了分寸。」尚風悅說著,「閣下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蕭分宜嘆息著,這個人啊,還真是無論她怎麼掩飾,他總能一眼看穿。
「難道我表現的這麼明顯?」蕭分宜反問道。
尚風悅搖頭道,「因為閣下說與吾一樣,吾只是在說自己而已。」
蕭分宜忍不住大笑,她又上了他的當。
「今日一晤,我們算是朋友了嗎?」尚風悅直抒胸臆。
蕭分宜點頭道,「當然算……」
「那容在下再介紹一次自己,在下極道先生尚風悅,現居湘雲居。」
蕭分宜忍不住笑道,亦是站起身,回了一禮,「在下莫厘峰蕭分宜。」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叨擾甚久,在下便先告辭了。」尚風悅本想說來日再敘,只不過他想著與天者的決戰越來越近了,而這一戰到底是勝還是敗,尚在未定之天。若是輕諾,勢必寡信。
蕭分宜亦道,「好友慢走。」
尚風悅摺扇一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