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回、彭澤水邊多淫祠,沿路不遇五通神
何火根表情很著急:「誰不希望嫁給兩小無猜、情投意合的郎君?難道幼姑想嫁給上門提親的陌生人嗎,那都是父母之命沒有辦法。兄弟,你說句實話,對我妹子究竟有無情意?」
他突然問了這一句,然而還沒等梅振衣回答,又一跺腳道:「唉,就算你去提親也懸,我娘已經不是當初了,這幾年眼光與心氣越來越高,只怕看不上道士兄弟你了,我們得想個辦法才行!」
這人性情憨厚說話耿直,有什麼說什麼也不怕傷小呂道長的自尊,但他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希望小呂道長能做自己的妹夫,而且還想當然的認為對方一定會答應。
聽見這些,梅振衣既感慨又慚愧。感慨的是那個年代,女人不能為自己的婚姻做主,真的說不定會嫁給誰,哪怕貴為玉真公主也一樣。慚愧的是自己與何家兄妹算不上真正的「兩小無猜」,到現在這一家人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此時又想起了來意,自己是來辭行的,拉住何火根道:「何家哥哥,帶我去見你父母,我有話要說,不要讓幼姑和家中其他人聽見。」
「你這就要去提親嗎?三年不見,想好怎麼說了嗎?千萬莫要把自己說的太寒酸,先讓爹娘答應下來,其他的事哥哥再設法為你安排。……哎呀,忘了告訴你了,哥哥如今已經娶親了,一會兒進去就能見到你嫂子。」何火根是個直心腸,一門心思只想著呂道士做妹夫,根本不知梅振衣此時在想什麼。
「叔叔、嬸嬸,自小多受你們照顧,請二位受我一拜!今天來有件事要告訴你們,我是神醫孫思邈的弟子。精通醫道,你們還記得嗎?」這是在何家新宅的偏廳,梅振衣拜見二位長輩時說的話。
何木生趕緊把他扶了起來:「小道長是我家的恩人,是你給火根謀的營生,也是你治好了幼姑的病。我們是看著你長大地,就如一家人,怎麼三年不見,變得這麼客氣了?」
梅振衣接下來的話卻讓何家夫婦與何火根目瞪口呆:「其實我沒有治好幼姑的病。只是儘量讓她在有生之年過得好受一些,她有先天不足之症,天年不過三七之數。」
何火根瞪大眼睛,結結巴巴的說:「兄弟,你,你,你不是開玩笑吧?」
梅振衣:「我能開這種玩笑嗎?請問嬸嬸,你懷著幼姑的時候。是不是經常開壇做法請仙姑上身?病根就是那時落下的。你若不信,現在就按一按自己身上的這個位置,有什麼感覺?」他說著話抬手指向何仙姑的身側軟肋下某個穴位。
何仙姑伸手按了一下,旁邊地何木生與何火根也下意識的按了自己身上同樣的地方,齊聲道:「沒什麼感覺呀?」
梅振衣:「你們沒什麼感覺。但嬸嬸現在就可以去試一下幼姑,問她有什麼感覺?不要告訴她真相,也不要告訴我答案,看我說的對不對?」
何幼姑與何火根媳婦姑嫂二人此刻正在後堂說話。火根媳婦道:「那呂道士一去三年不回,也忒狠心了!如果這次是上門提親的,你可別給他什麼好臉色。」
幼姑的臉臊紅了,低下頭道:「嫂子別拿我開玩笑,你怎知人家就是來提親的?……他是個道士,跟隨仙長雲遊,一去三年也怨不得他。」
火根媳婦:「喲,小姑子還沒出嫁。就學會維護郎君了?我上次偷聽爹娘談話,爹爹說小呂道長這人不錯,娘說除非他願意脫下道裝,進何家做個上門女婿,才能把你嫁給他。他們在廳里是不是正談這件事呢,小呂道長能答應做何家的上門女婿嗎?」
幼姑一聽這話就著急了,情不自禁抬起頭很緊張地問道:「娘真是這麼講的?嫂子你說,道士哥哥能答應嗎?
火根媳婦:「這我可說不好。呂道士的面子上定是有些磨不開。但做何家的上門女婿,總比在道觀里修行強多了!……家裡明明有大哥。還要招上門女婿,看來爹娘真的把那道士當成半個兒了!」說到這裡,她地話不由自主有些泛酸了。
幼姑有些不高興了:「嫂子你放心好了,道士哥哥才不會與大哥爭家產呢!」她這句話下意識間想的就更遠了。
姑嫂正在拌嘴閒聊,何仙姑進來道:「幼姑,跟我去你房間。」
何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