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歷988年春,這一年的冬天似乎不肯離去,往年應是春雨朦朧的時節,在這一年卻依然是白雪皚皚,不少地方因為這連綿不絕的大雪而遭到了莫大損失,百姓們祈禱著上天垂憐,貴族們也煩惱著失去了春遊踏青的機會。
在這個春天裡,周王朝皇城內已召開好幾次大會,皇帝陛下下令必須解決這場曠日持久的大雪所帶來的麻煩,以免造成群眾恐慌。皇帝陛下命令下了,卻是苦了皇城裡的一干官員,這大雪已經嚴重妨礙了交通,莫說與地方的聯繫,便是出城十里都極為麻煩,在這種情況下又如何有辦法去解決這場大雪所帶來的問題。於是,皇城裡的大會是開得越來越頻繁,可行的方法卻一個都沒想出來。
皇宮,皇帝陛下斜臥在皇椅上,看著下方一眾大臣面紅耳赤地爭論,滿布皺紋的臉上似乎有些無奈,眼神中卻是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城外已被大雪掩埋,莫說普通士兵,就是實力高強的靈師也難以在野外行進。這種情況你想讓我派我麾下兒郎去送死嗎!」元帥大人滿面怒容,連雪白的鬍子都似乎翹了起來,他瞪著大眼,對著自己的老對手——丞相顧成司吼道。
顧成司丞相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宛若護崽的母貓一樣渾身毛髮直立的元帥大人袁正武,也是頗為頭疼,他無奈道:「眼下除了軍隊,還有誰能擔當此重任?袁大人你的黑龍軍更是號稱我大周第一軍,若連黑龍軍都不敢出城,更遑論其他軍隊。」
「哼!顧老匹夫莫以為老夫不知你的那點骯髒心思,要說這種非人力所能敵的情況下,不應是欽天監出力的時候嗎?你憑什麼非要老夫出兵?你懷著什麼心思!」袁正武冷哼道。
「袁大人此言差矣。」丞相大人搖頭道,「欽天監非我等所能調度,靈師身份高貴,實力超絕,向來不會聽從朝廷的命令。欽天監名則隸屬朝廷,實則足與朝廷分庭抗禮,我等又憑什麼去要求欽天監出力?」
「老匹夫!」元帥大人跳了起來,指著顧成司的鼻子吼道,「你個老狐狸是不是以為老夫好欺負啊?!欺負不了那些靈師,就想來欺負我?」
「……」顧成司一陣無語,他抬頭看著皇帝陛下,希望皇帝陛下表個態。而其他一干大臣看著軍、政兩派大佬爭執,也是覺得頭痛不已,也不再開口,都等著皇帝陛下下命令。不一會兒,偌大的朝堂上便安靜了下來,只有元帥大人依然很不忿地從鼻孔中噴出氣來。
皇帝陛下看著一眾大臣,緩緩搖了搖頭,也是好生無奈。他看了看顧成司,又看了看袁正武,嘆了口氣,道:「行了,你們兩個老東西也不用演戲了。朕難道還不知道你們想幹嘛不成。」
丞相大人拱手深揖道:「陛下聖明。」
元帥大人咧嘴一笑道:「陛下,老臣可知道您比我聰明多了。」
皇帝陛下又嘆一口氣,道:「你們兩個都聯合起來了,這事態真的已經不能再猶豫了。」頓了一會,又道:「傳令下去,朕明日要去欽天監為百姓祈福。」
這年春天,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氣候似乎籠罩了整個世界,除了地處神武大陸北部的周王朝全境被大雪掩埋之外,南部的宋王朝則基本全籠罩在暴雨之中,東部的唐王朝和西部的明王朝則深受雨雪交加之苦。百姓無法在這春天播種,眼看著家裡的糧食漸漸完了,所有人惶恐不安,卻又只能祈禱著上天垂憐。就連逃難都沒辦法,根本出不了城。
也是在這年春天,在周王朝聖武皇帝進了欽天監之後,四大王朝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平時神秘的靈師開始活躍於人間,四處賑災,極大緩解了災情。
同樣是在這年春天,周王朝欽天監中一位靈師在皇城外救了一個少年,他暈倒在雪地里,被凍得渾身發紫,臉上卻依然有著堅毅的神情,手裡緊緊拽著一張羊皮卷。靈師抽出羊皮卷,一看卷上內容便瞬間白了臉,忙把少年送至城中,將羊皮卷交給了欽天監中一位大人物。這位大人物看了羊皮卷後長嘆一聲,又將羊皮卷送入皇宮。
聖武皇帝面露悲慟,眸中隱含著淚花,他命人好生照料那少年,便又進了欽天監。不同的是,這次只有他一人。
神武歷988年春,一場大雪給周王朝帶來了莫大災難。王朝東北部天盪山脈發生雪崩,河盛、洛水兩大行省受災極重,死傷無數。一個少年從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