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叫楊國鋒,是本地人,對這裡比較熟悉,為人也開朗,年紀不過二十五六歲左右,理一個小平頭。
他走在我們四人前面,一邊走一邊介紹這個村的情況。
原來這個村叫那毛村,村民民風十分彪悍,當年打日本和越南時,村里都有許多年青人參軍了,而且作戰都十分勇敢,因此幾乎家家都是烈士家屬。
但因為那毛村山多路窄,經濟發展非常緩慢,村長叫毛大青,吃軟不吃硬,這一次市里找他動員村民遷移出來,他不但不配合,還第一個帶頭出來反對。
柳姐姐也把情況介紹了一下,說整個憑祥市就只有這兩個地方適合建烈士陵園了,之前那一個一下子死了八個人,誰也不敢再去想,但這個那毛村的村民卻又不肯搬遷,而路西法卻已經明確表態,過了今天就不贊助了,真是把她給急死了。
白小西也說,她這個外甥極其有個性,這一次回來贊助,還是通過他父母出面動員他回來,然後他才肯回來幾天,在美國,路西法是一個有點名氣的魔術師,每天都在美國各大劇院裡表演魔術的,忙得很呢。
楊國鋒說這個毛大青的父親是反擊越南戰的烈士,爺爺是抗日烈士,因此底氣特別足,誰說都不聽。
我抬頭看向前面,果然是有些氣勢,一條龍脈從西邊遠遠綿延過來,到了前面便突然層層降落,感覺那條龍正低頭喝水。
天文書里說這種格局叫「強龍喝水」,只要前面有河流環村經過,這個村定然就是一個奇偉的風水格局了。
這樣的風水格局還要看是陽地還是陰地,陽地適合陽人居住,陰地適合陰人居住。這個我就不了解了,如果劉宇叔叔在,自然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們一邊聊天一邊向前走著,突然前面拐角處傳來一陣嘈雜聲,好像有人在吵架一樣。
楊國鋒率先跑了過去,我們幾個女人跟在後面小跑著過去。
不一會便看到了那輛越野車,越野車前面雲集著幾十個村民,手中拿著鋤頭和鐵鏟,扁擔,將一條小路占滿了。
為首的一個黑臉漢子,右臉上有一塊青色的胎記,遠遠就能看到。
他長得很高大,估計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這裡的人普遍比較矮小,而且還黑,因此那個人站在人群里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楊國鋒一指那個人,說他就是毛大青。
越野車前面站著一個左手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的小個子,看上去四十五六歲左右,偏瘦,但手上戴著一塊亮閃閃的手錶,官氣十足。
柳姐姐加快速度跑過去,站在那個小個子身邊,還比他高出半個頭來。
但柳姐姐對他卻是十分的恭敬,估計便是這一次前來解決問題的莫副了。
我和白小西姐姐站在越野車後面,看著前面的人在吵。越野車前面橫亘著幾塊大石頭,將原本就不大的一條山路全部阻擋完了。
那個莫副義正嚴詞的警告著那個毛大青,各種威脅利誘,時而強硬,時而柔和,時而指著毛大青大罵,時而又安撫他……
但那個毛大青水火不入,說什麼都不答應離開村里,最後兩個人吵得很兇,柳姐姐不停的勸兩邊。
突然那個毛大青大吼一聲,率先衝過那些石頭,身後跟著那幾十個人,衝到越野車旁邊,合力將車子給掀翻了。
我和白小西姐姐嚇得躲過後面的一塊大石頭邊上。
白小西姐姐淚如雨下,哽咽著說道:「沒想到我們當年拼命地抵禦外敵,結果得到的就是這樣的待遇,他們根本就不理解我們當年是為了誰才甘願犧牲的!」
我長嘆一聲,非常理解白小西姐姐的心情,她是當年那場慘烈戰事的經歷者,她和她的親人,同伴,朋友,為了保護這個國家,赴湯蹈火,犧牲自己,但死後想找一個地方安息都沒有人同意。
她心裡一定有些後悔了。
也許就會覺得當年的犧牲有些不值得了。
唉,死者已經成為了歷史,活著的人哪裡還去考慮他們?但其實活著的人也不容易啊,好好的住在村里,說要騰出地來給死人住,心裡肯定也不爽。
我不停安慰著白小西姐姐,此時那些村民像發了瘋一樣,開始打砸那個越野車,甚至還有兩個人把那個莫副給捉
380章攔路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