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青葉尊者始終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眼中的冰冷卻好似永恆的冰山,讓馮淮通體生寒。
「是……是,晚輩唐突了。」馮淮頓時如夢初醒,他現在才記起今天青葉尊者才是真正的主角,在這天機閣,符器漲價只是個由頭,青葉尊者的千山幣才是最終目的,自己若是和陸宣打起賭來而壞了青葉尊者的好事,他豈能輕易放過自己?
陸宣見馮淮打了退堂鼓,便不禁暗自皺眉。
這個青葉尊者雖然看似粗豪,但卻意想不到的縝密啊。
誰也不能破壞他發布千山幣這件事,哪怕馮淮勝券在握,也不能縱容任何隱患。
陸宣本想好好的落一下馮淮的麵皮,也讓所有修士都知道,除了在天機閣購買符器之外其實還有別的選擇。因此他甚至不惜以九龍仙偶做誘餌,誰想馮淮已經動了心,卻因為青葉尊者的一句話而反悔,這卻有些難辦了。
正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陣騷亂。
「看,好大的床啊!」
「天,那……那是四位山主麼?」
隨著一陣驚呼,眾人紛紛扭頭望去,卻見天空中有四個老者抬著一座巨大的玉榻橫空而至。那玉榻方圓足有三丈,上面設有帷帳,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景象,而那抬床的四個老者卻令眾多千山道弟子大吃一驚。
「拜見山主!」
「拜見山主……」
不知有多少千山道弟子紛紛跪拜,陸宣也看了過去,卻見那四個老者中有三個都認識,正是紫羅山主、落英山主和玄冰山主。第四個老者卻看著眼生,只不過這老者面色平靜如水,周身氣勢極為驚人,顯然他才是這四位山主為首的那一個。
那玉榻上的是什麼人物,竟能讓四大山主當了轎夫?
陸宣正在揣測,卻見度惡和青鋒山主,還有智戰蒲霖等人一見那玉榻便露出驚喜的表情,紛紛迎了上去。
「拜見天蠶尊者!」
陸宣這才恍然,原來那玉榻上的竟然就是千山道第一尊者,天蠶尊者!
在場數千人之中,大半數都是道外修士,根本未曾見過天蠶尊者,但是卻無一不是久仰大名。所有人下意識的都躬身行禮,人群頓時齊刷刷的矮下去一層,這情景在青葉尊者來的時候可未曾出現過,顯然天蠶尊者的影響力猶在青葉之上。
轉眼間,那龐大的玉榻已「擠入」了天機閣中,砰然落在陸宣的身旁。
有一把柔和的聲音從玉榻中響起,仿佛春風拂面,令人心生暖意。
「青葉賢弟,既然這是靈雲宗與天機門之間的事,我們便也無權過問吧。我倒是對他們的賭約頗感興趣,不如讓我開開眼界如何?」
再看青葉尊者,臉色卻愈發陰沉似水了。
從天蠶尊者到來的瞬間,青葉尊者便如同一隻受驚的刺蝟,豎起了渾身的鋒芒。
雖說這百餘年來天蠶尊者已經隱居不出,就連道主都很少召見他了,但是青葉卻知道天蠶尊者在千山道中的分量。這個該死的胖子今天跑到這裡又是為何?難道要壞自己的好事?
如若真是如此,事情便真的棘手了。
思前想後,青葉終究還是不敢輕易得罪天蠶尊者,於是擠出一絲笑意道:「道兄難得有如此雅興,小弟豈敢不從。」說著他看向馮淮,「馮副門主,這場對賭終究還是你說了算,賭與不賭,你自己決定吧。」
馮淮豈能不知道青葉的心思,這是在問他是否有把握啊。
於是馮淮連忙低聲道:「尊者請放心,晚輩浸淫煉器之道多年矣,那陸宣必輸無疑。」
青葉尊者點點頭,稍稍退後半步,示意自己不再干預此事。
馮淮則看向陸宣,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你說要以九龍仙偶作為賭注,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好!現在可是天蠶尊者和青葉尊者都在,容不得你抵賴,若是稍後輸了,你要立刻修書給你家楚宗主,將九龍仙偶原樣奉還!」
「我自然說話算數,不過馮副門主也別忘了,若是你輸了,這天機閣中的一千把符器可要統統歸我所有。」
「哈哈哈!你若是能贏,自然統統歸你!」
馮淮哈哈大笑,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