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夫人到底怎麼樣?別光嘆氣呀。」
小紅急得直跺腳。
「少夫人這脈象,宮寒體虛,本就不是懷孕的好胚子,能懷得上一胎已是菩薩保佑,這小產過後,以後就不好懷上了。」
大夫猶豫著還是說了實話,只是顧忌王春花,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可以壓低了聲音。
即便是壓低了聲音,但王春花就在不遠處,仍是聽得真真切切的。
「算了!紅兒,扶我起來!」
「咳咳咳——」
王春花說著,又是輕咳一聲。
「少夫人,您這身子骨,還是別下地,有什麼事可以命奴婢去做。」
小紅擔憂的勸道。
「不必了,都是這樣的身子骨了,我又哪兒還用得著休養。」
王春花卻是露出莫測的笑容。
「幫我出去買些東西——」說著,她在小紅耳邊嘀嘀咕咕說著話。
越聽到後邊,小紅的身子便越是抖得厲害。
「夫人來了!」
門口守著的丫鬟進來通報一聲。
王春花眼珠子轉得飛快,臉上忙換上一副悲傷的面容。
「好孩子——好孩子你怎麼樣了?」周夫人貼心的替她捻了捻被子,滿臉皆是關懷。
「沒了這孩子,我以後再也不能生了,我不想活了……嗚嗚……」
王春花的哭聲顯得十分傷心,可眼裡卻沒有淚花。
這不過是她計劃好的,藉機將那個野種打掉。
雖說將來極有可能不會再有孩子,可她哪兒管得了這麼多。
那個孩子只要在,早晚會有人看出來她那肚子的月份不對。
而如今,再也不會有人能害得了她了。
她哭著哭著,想到這兒便一不小心笑出了聲音,只是她收斂得快,在婆婆察覺前又面露哀容。
周夫人卻是無比愧疚,畢竟因她之故,竟然要害得兒媳永遠也不能有孩子了。
昨夜看見她掌摑自己兒子之時的怒火早已沒了,此刻只剩愧疚。
她對王春花不由得更關心了些。
「你去喊少爺過來,哪有妻子落胎丈夫卻在與丫鬟吟詩作對的,像什麼話。」
周夫人皺著眉,不悅的與奴婢吩咐道。
「可是欣兒姐姐昨天受驚,大夫診斷說胎像不穩,要好生歇著,不可動氣。」丫鬟猶豫著道。
「是麼!那就叫少爺好好陪陪欣兒,這可是咱周家的長子,容不得有失。」
周夫人說著,又想過去關心關心那個好運氣懷上了種的丫鬟。
王春花看著她的背影,抿嘴一笑。
「看吧看吧,過些時日看到的就是一團泥巴了。」
房中的人都已被她趕走,此刻說起話來毫無顧忌。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因為死了父親,才有所收斂。
如今周家害她墮胎,這會兒她便是再鬧得再歡,又有何妨?
是周家欠她的,她大可以將欣兒那個賤婢丟到井裡。
她和翠兒她們幾個不是好姐妹嗎?一塊兒去死好了,免得九泉之下寂寞。
這樣想著,她臉上露出陰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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