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呂尚靜才進樓上樓,葉青剛剛接見過一個族人,處理了些內事,見了沒有多餘的話,就說著:「這裡有幾份官府的抄邸,我看完了和你說話,你先坐吧
呂尚靜不肯失禮,行禮:「見過主公」
覷眼看葉青,只見束著小冠,身穿一襲寬袍,足踏著高齒木屐,大袖飄飄,怎麼看都是一個少年,只是舉手投足,卻威權日重,和幾年前完全不同了,就慨然一笑說著:「主公越是英武了」
「你還是盛壯之年。」葉青一笑:「越是凝雅了。」
這話不是虛,葉家現在算是家大業大,農田,商路,山寨,現在加起來有萬人,氣運溪流有著紅黃之色。
隨著葉青對家族的控制漸漸加深,原本舊族納入體制,襄田廳作為葉家內閣,呂尚靜作為葉家宰相,漸漸名副其實,領有著紅色的氣運,這差不多相當正九品了。
原本灰白之氣早就全消了,一大團赤紅之氣隱隱還見著一絲青色,顯遠沒有到這人的極限。
作為傑出的內政官,呂尚靜的本事就是治政,他掌握的盤子越大,為主公貢獻的氣運就越大。
「這些官府抄邸已讀了,北魏和朝廷大軍廝殺,血流滿地,伏屍萬餘。」
「這是朝廷大局,離我們甚遠,但現在木爾部已易主,達什當了木爾汗,已連連清理異己,現在已直接投靠了北魏」
「木爾部本是我應州的屏障,現在就變成了我應州的大敵,北魏主力在和朝廷作戰,這木爾部怕就是我應州方面的入侵先鋒了。」
「這些你都仔細看看罷」
葉青起身,徐徐說著,如果他知道,會發覺自己和總督說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呂尚靜臉色凝重:「這木爾部當年是朝廷屏障,應州支持了不少物資,鐵器和盔甲都不缺,現在反了,怕就是我應州大敵。」
葉青點頭稱是,若有所思,前世就是這木爾部入侵,正因為原本是應州屏障,所以來往很頻繁,在應州的社會關係很深,上上下下都有它的人,變成敵人後,就有不少帶路黨。
這一度使得應州局面糜爛。
不過前世有三年時間,北魏和朝廷都打出了真火,殺紅了眼,現在大劫就在眼前,兩國還會廝殺下去?
葉青有些猜不透了,這歷史怕是有所轉變。
葉青沉思良久,見呂尚靜看著抄邸認真,笑著:「這些還有些遠,族內的情況怎麼樣?」
呂尚靜應了聲,放下抄邸,稟告的說著:「南廉山萬畝田,已全部收割掉山薯,種上了冬小麥,三天前已全部完成,恭喜主公,這百頃地終名副其實了
「山寨方面,紀才竹於的非常不錯,農田雖精選起來,只有八百畝左右,糧食勉強自給,還要支援,但卻有六千畝坡田,種上了山薯,比原本萬畝收穫少些,但也足夠我們把持原材料三成供應。」
「經過數月,寨民和草原之人,都已接受了本家,態度不能和族人和佃戶比,但也不差,並無多少牴觸了。」
「於的不錯,有你在,我真心省心多了。」葉青調息說著:「家兵的事,我是親自辦理,三叔也很配合,撫恤的都到了位,沒有扣克。」
「負傷的都歸了隊,不能歸隊的也安排了工作,缺的名額已經補齊,一百正規團練,一百預備役,還有五十左右的治安巡查,實是有二百五十人,經過幾戰,都算是基本成形了。」
「主公這就是政治清明了。」
「這是因著族內的事小,可以親自看管……」葉青嘆息一聲,似喜似悲:「一旦大了,別說是朝廷,就是一州一郡,甚至一縣,都沒有這樣程度了。」
呂尚靜聽了,有些慚愧,說著:「水至清者無魚,大了難以清明是歷朝都皆有的事,但還是要治,還可為之,說穿了,這就是我們臣子的本分,要不何必請我們來作事呢?」
「你說的是」葉青一笑:「我這就是莫名感慨了,族事算是蒸蒸日上,但有的人年老了,卻一日日下去了。」
「剛才我去見了祖父,已有些不行了。」
「太老爺的病怎樣了?」呂尚靜問著。
「請了醫師來看,說只是老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