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珠皺了皺眉,這獵物一如既往狡猾,明顯是寧願前期犧牲一點速度而採取了隨機距離變向躍遷以防止被追蹤與堵截。
但要不了多久,過一段時間隨機偏移量疊層到質變,就根本無法再追蹤,在甩掉可能的尾行之後,剛好也差不多脫離了前方可能的殘艦堵截,再恢復直線最大躍遷距離一路狂飆回歸。
青珠明白獵物的行動模式了,卻清楚這在正常情況下是無解。
目前不過是因沒有走遠,可能只差兩次躍遷距離,所以還沒跟丟,但這裡面……
就存在稍瞬即逝的一線機會!
這道人略加計算,當即現場製作了一副空域星圖,發送給前面各艦。
「上面星點是你們目前當前各艦位置,立刻與葉青離開的大致方向同步躍遷。」
「堵截?我們堵不住他……」一個天仙疑惑問。
青珠皺眉:「我有說堵截?你們堵得住麼?」
這光杆聖人說話太直。
說話的天仙分身聽著這樣刺耳,神情也不免有些郝然。
各艦也都不吭聲,畢竟都是一方大佬,雖分身駕艦作戰,但承認打不過數量少於自己的對手也是難堪可現實比人強,那十艘敵艦裡面光是一艘零號艦,一個葉青本體,就可以暴力橫掃驅逐他們的干擾,完全不影響九艘主力艦隊躍遷,然後零號艦也收場快速躍遷,就衝破所謂的攔截阻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所幸青珠也清楚這幫廢柴隊友不足以為憑,更清楚零號艦虛空戰的威力,也沒打算叫他們頂住:「全艦隊立即給我分散調動起來……記住,是分散!」
空域星圖上,一道道螢火蟲半的光點迅速變化,它們原本過去就是在葉青艦隊後方,現在是前方,只是完全不敢照面而已,這時也壯著膽子按照青珠吩咐漸漸分散,交錯,斜插,大致到位。
但隨著又三四次躍遷之後,青珠旗艦再出現一片空域時,在等待蓄能的一刻鐘里轉了圈,竟毫無葉青艦隊的躍遷漣漪,眾天仙看青珠的目光又古怪起來……看!跟丟了吧!葉青那條滑魚是好抓?
蠢貨!
青珠也在心底冷笑一聲,無視這些隊友意味深長的目光。
實際如果手裡只有一艘艦,或是整支艦隊都在後面,同樣躍遷速度下,一步慢,步步慢,青珠就算追咬得再緊也只能跟在後面吃灰,空有力量無處發揮,早就放棄了。
但現在,這道人卻是目光閃動:「葉青啊葉青,你之前就不應追到這樣近!」
追得近不近其實是泛泛而沒有標準的概念,完全是看形勢,葉青倚仗零號艦的速度,自是判斷只要第一時間退走的果斷及時,後面就腿短追不上。
青珠估摸著敵人的思路,笑一聲:「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就……太小覷我青珠了,你只是零號艦的僭主,山寨貨,不知道在正主手裡就算沒零號艦,只要掌握一支艦隊,抓到絲毫機會就有翻盤可能。」
天仙的戰爭是法則與力量的戰爭,各有各自擅長領域和適合的戰場,青珠聖人無疑是虛空戰場的頂級狩獵者,哪怕丟掉了零號艦,眼光也不會丟。
這裡不同於世界內『只有道域才能對抗道域』,因虛空漂流的不確定性,而充滿了各種意外,有好的驚喜,也有壞的遭遇,延伸戰術也變化多端,是世界外更廣闊可能性的一種探索與對抗……
命運長河的角度來說,沉沉浮浮的能級變化,每個人的道路探索都充滿可能性,但需要力量來護衛道路的可能,任何在對抗中勝利的一方,就擊斷了他人的許多可能性。
就算某個可能再輝煌遠大,一旦失敗,長河流向也攔腰斬斷,跌落共有的現實層次,變成小溪甚至斷流。
這是最黑暗,冰冷,殘酷的博弈,勝利一方未必是看起來最強一方,但事後看去,會發現往往是她綜合實力上更勝一籌,但這樣馬後炮在事前沒有什麼用。
葉青來襲的前半程,對手是應援艦隊的那些天仙,無疑大獲全勝。
青珠能理解,因星君艦僅僅是零號艦的仿製品,那些無知的蠢貨駕馭星君艦,也在戰術上全套照搬過去零號艦的經典成功戰例,並且在過去實踐里證明有效。
這些人可謂『知其然』,卻不知道那些戰術根源於零號艦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