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龍氣天柱相接成功。」
「嗯……夫君你不是說今天晚上風特別大?我看到很多透明氣息……也就是族氣啦,都在匯聚勾連到暗穹。」
少女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悄悄對夫君說著自己新發現:「還有我總覺得夫君你的這幫子民,他們都是甦醒者……也就是天界裡那種天人最後一次轉生機會時沉睡,隨著一方天界真正變成世界,於是甦醒,他們族氣就是沒有被仙道抽取氣運前的早期人類族氣,一個族呢。」
卻聽見了夫君的悶笑聲,似聽到十分有趣的判斷。
她已習慣了什麼奇怪的想法都和夫君說,有些不忿和委屈:「笑什麼?」
「大司命還和我說,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是高層世界遺落到這世界的甦醒者,只是甦醒時間早晚和程度區別。」葉青一本正經說著,心底失笑,這丫頭也不想想,如果子民都是,那自己這主君呢?
簡直是小姑娘跑去告訴大魔王——你手下好多壞人,要當心!
「哪有這麼誇張……好像全虛空的雞都可以追蹤到一個光榮祖雞似得,總有土生土長。」他只能這麼說。
「這樣啊……」
芊芊聞言,也覺得自己以偏概全了,想了想:「但肯定有部分是,比如媧皇的特質,應州歷史上根本沒誕生過類似她這樣特質……不過夫君說的也對,估計也有很大部分不是,同化那些野人,地上英靈轉生,封土沉積轉生……」
葉青不動聲色說:「按照漢俗國野體系,同化了都是一個族,沒同化都不是……說到底,看將來如何。」
芊芊無言以對。
又過了會,突覺夫君大手輕握了一下她的小手:「有人要過來了,你先回去。」
「嗯?」
兩人心有靈犀,芊芊望了一眼天邊遙遠的青光,眉心鳳紋,開始微微發熱發脹,這又是某種氣機衝突徵兆,卻已很熟悉了。
她知道來人是誰,對自家夫君輕一點首,就離開了這裡。
葉青目光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獨自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卻覺得沒有了剛才兩個人一起的滋味。
芊芊在山道上默默走著,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好像自己是遇到了大婦的小妾,對白靜姐姐可都沒有如此,這樣風雪夜晚,神秘莫測的時空門,強大的亞聖敵人,自己其實有些不放心夫君一個守著,所以要陪伴,但如果過來之人是……她的話,或可以放心的吧?
即就代價是自己隱在這漫漫長夜中,也沒什麼不可以接受。
大松樹底下,葉青一個人繼續喝酒,喝空了酒壺,目光落在几案對面。
芊芊走的時候,忘記拿走了自己喝過的酒杯。
「這丫頭……」
葉青用手一撈正要收起來,鼻子嗅了嗅還聞到梅酒余香,就又頓住,拿著杯子在眼前輕輕轉動……還有酒。
這只是尋常漆木杯子,杯壁上若有若無的餘溫,少女此前淺淺地喝過了一口,酒液的水線齊至木杯內壁五分之四,葉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今天就留意這個,或是重逢的眷戀,想了想將剩下的酒喝完,再收起來。
空氣里的梅酒清香就消泯不見,周圍氣機變得一切如常。
而遠方,她的本體,青色鳳影已在雲中可見。
「什麼時,我才能讓芊芊站在陽光下呢?不用影子躲避真身那樣躲避本體呢?」
葉青暗自一嘆,知道這錯誤並非哪個人造成,完全是命運交錯,在地上捧起積雪撲在酒酣耳熱的臉上,雪融的冰冷沁透身體,自放縱的半醉狀態中脫離,完全冷靜下來……
不用太久了,全力以赴湊齊五脈仙道侶,三年,三年以內應足了。
「但必須……奪回這時空門的隕石渠道,什麼蒼竅亞聖,星君艦……都去死!」雖臨時藏了一批隕石,足最近一段時間消耗,但終有消化完,失去了隕石的補充,自己天仙就遙遠無期了。
這絕不可容忍!
葉青在心底下定決心,又心忖自己沒有推送消息過去,但這麼重要時,那位殿下也難免不放心這面只有幾個地仙,難怪會自遺忘之地專門趕過來,遂收拾殘宴起身相迎:「拜見青鸞殿……」
咔——
殿中鑰匙轉動輕響,葉青悚然回首:「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