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艦頂層·龍女休息室
几案上放著一隻水盆,正亮著瑩光,顯出樓下景象,一個額綴暗金色明珠的少女以手支顎,凝神觀察裡面事情變化,這身姿靜雅的樣子,正是驚雨。
艙門一聲推開,恨雲拉著葉青進來:「夫君快來看。」
「鏡花水月?」葉青一眼就認出了法術。
驚雨頷首:「小妹在給王妃斗篷上設了暗手,我們姐妹合力施展一次仙術,撞見這幕。」
葉青掃一眼水鏡裡面,感覺王妃的姿態有點不堪入目,連忙避開,待得那段過了,才沒有避嫌,坐下來看事態演變。
表面上看,有點是地球時每晚八點檔黃金時間,坐電視機前觀賞一出家庭倫理劇的感覺。
恨雲很有八卦,自己津津有味看著不說,笑嘻嘻給葉青解釋:「阿姐擔心王妃受不住郡王逼迫,會曝出我們早有預謀去東海的事我覺得不一定,那女人跟阿姐一樣是認死理,還很悶夫君你看看,那東西進去,她忍著不出聲,嘻嘻……」
「敖恨雲……你夠了」
驚雨怒瞪了小妹一眼,不敢和葉青對視,紅著臉小聲說:「夫君別聽妹妹亂說……我們之前商量,有備無患,萬一有變,夫君就得做些準備,我總覺得這和議事情太過順利,叫人提心弔膽……」
「別看小妹口上不說,她由水路秘訊跟君父聯繫過,對於湘北的事變,君父叫你當心,他說當年的那布衣天子就是這樣,步步積累得到最大投資機遇時,引來了連環相扣的大災劫……反面例子來看,那些道路中途頓步甚至崩解的諸侯就是前車之鑑。」
葉青從善如流點首,並不說自己已找到了暗手,他一向很重視夫人好意提醒,這時將最近事態考慮了一遍,思索除了湘北,自己是否還有別的忽略。
畫面轉到清郡王,葉青幾乎隔著水鏡盯著對方眼睛,目光微微一凝:「他覺察到了異常了。」
「不至於吧?這傢伙讓夫君玩弄在手掌上,很蠢……」
恨雲詫異,她看見寧娟都還沒招供,甚至問都還沒問。
「非是蠢,這是受了某種氣運蒙蔽,男人關切自己夫人……換成我也一樣,只是不會被氣運蒙蔽,處理手法就會成熟些,至少不會讓夫人受這種難堪。」
葉青眯起眼,盯著裡面郡王:「氣運不是萬能,皇子都是天生政治動物,一旦暗示點醒了,本能就能感覺到不對……只是還不能肯定……」
「或說,要是我玩弄的話,就不止他一個人,而將整個蔡朝算計在鼓掌上,出身皇家,自不相信我區區一個新列諸侯能辦到。」
房間裡一時沉默,驚雨感覺出事態異樣,恨雲想了想,目光落在帷幕中半裸的王妃身上,將手指點在水鏡上。
帷幕裡衣服悉悉索索聲響,宮女服侍著女主人穿上衣服,問:「這件斗篷,要不要……」
「給我穿上。」
寧娟冷淡說,帶著一點諷刺:「比起男人,它還保護了我一點名節,不是麼?」
清郡王皺了下眉,沒有表現不滿,很有耐心的立在外面等著。
少頃,寧娟披著素白斗篷出來,俏臉掛著寒霜,眼神有些寧靜:「王上,我回去休息了。」
「等等。」清郡王叫住她。
寧娟回首盯著這個男人:「你還要做什麼?」
「夫人……是我對不住,冤枉你了。」清郡王嘆一口氣,算是體諒到了妻子一點心情,上前環抱住她。
寧娟掙扎一下,就不動了。
按說夫君這遲來的擁抱應能消解一些怨氣,但她是非常聰明敏感的女子,能感覺對方嫌惡未消,結合性格來看,應還是覺得自己行為不檢丟了他的臉面……
「不休掉自己這女人,或只是現在只剩下了一郡之地,還迫切需要聯姻穩固和湘州水伯的關係罷?」
這一瞬間,寧娟突意識到這個男人氣息都透出虛弱……
原本這皇子落難的虛弱,很容易激起女人的母性,但她發現——自己對這樣的擁抱已沒有多少熱情。
「我怎會看上這個男人呢……」她黯淡想著,意興闌珊。
「我想問問……她怎脅迫的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