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才竹這時,只是雙手虛按,場面就又靜了下來:「主上有令,不想去的人,現在還可退出,十聲後不退,就加入軍事編伍——軍法嚴酷,這可不是開玩笑,違抗軍令,一律格殺」
話帶著殺氣,場面又是一陣騷動,但終沒有人離開。
十聲後,紀才竹一笑,按劍說:「那就立刻編伍,你們將秘密開拔,前去東荒」
說著,又踱步:「你們去,按照主上命令,就立刻提拔一級,並且家屬發給五百兩銀子安家」
「前程都是拼出來,只要你們不怕死,不怕累,終能進入官流」紀才竹說:「立刻整隊,限一刻時間完畢」
……一刻時間後,見著已準備完,紀才竹喝命:「立刻開拔」
四百人都自後門列隊出發,暗夜裡,一條條船停在河岸等著,還有跳板,眾人無聲上了去,就用了半個時辰。
紀才竹又吩咐:「開船」
十幾條船無聲滑過水麵,漸漸消失在河面。
同時,啟陽城的總督府里發生不為人知的變化。
半夜裡有隻青色的紙鳶飛進,一個中年漢子收到了一份密信,看著露出笑容……果陛下之前透露那樣。
這陛下不是蔡朝皇帝,漢臣幾十年習慣,私下裡對葉青稱呼——非應武帝,誰配為漢兒之君宰?
「夫君何喜?」秦婉兒湊趣問,錦被捂在胸口防著冷風,臉頰水嫩嫩紅潤,明顯滋潤充足。
曹操探手在被子裡,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白嫩光滑身子,笑說:「有新的任職,夫人恐怕得隨我一道就任。」
「就任……朝廷有新任命?」秦婉兒又喜又憂,抓著夫君作怪的手,遲疑下說:「還是託病不受吧……怕漢侯不肯放人,會對夫君你下毒手。」
曹操在燈下細細打量她的神色,笑起來:「婉兒倒是貼心……無妨,為夫有數,我家女眷……一併帶去。」
大床里,卞夫人朦朧起身,問了幾句不明說,漢女出身頓時心中有些數了,肯定不是蔡朝任命,而是皇帝陛下任命。
她們倆轉首看了眼秦婉兒,見她憂慮不解的樣子,心中一陣痛快。
下土陽化後,她們豈不知道曾讓一個冒牌貨睡了十年……這樣羞辱和晦暗,縱夫君沒嫌棄她們,講陽化後的身體是新塑,依舊是片塵不染,但十年的故事記憶怎不耿耿於懷?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們對夫君的報復是非常支持,這過去嚴慎元的妻子,現在早已從上到下吃的于于淨淨,身心都讓夫君占了去,無疑大快人心。
至少夫君在同僚里,不會抬不起頭來——漢風推崇復仇,能狠絕報復回去的不會有人笑話,反會敬重。
對秦婉兒本身,夫君已是吃得死死,可漢臣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潮非常嚴重,夫君更是多疑性子,怎可能獨留秦婉兒在府中,不怕她泄露了秘密?
「那……為安全起見,連夜啟程?」秦婉兒建議著說,她很清楚這種密事耽擱越久越有曝光危險,這建議純為一家人的安全考慮。
曹操頷首:「你去叫醒女兒,我們一起上路,不用帶你娘家親眷,只要我不倒,他們就是安全。」
「女兒……嗯。」秦婉兒想來漢侯留著夫君是蔡朝面子,不至於拿親眷泄憤,但是一塊走當然更佳。
她不知道夫君已經是冒牌,只覺得修為突飛猛進,今年冬天到達陽神後返老還童,變得年輕有力……想起大被同眠的這幾個晚上,她還有些臉紅,暗啐一口,披衣下去找女兒。
等她走後,只剩下真正意義的兩個夫人,曹操才摩挲著下巴,目光凝思:「皇帝授命我維持這個身份,如今看來是深謀遠慮。」
「如果我早前以曹操身份出現,與諸葛亮孫權幾人一樣,早讓蔡朝盯死,還能有現在這別開生面的用武之地?
說到這裡,曹操看看天色,是晴朗的夜,心裡暗喜。
自己這個總督,其實這些時間閉門不出,久久無人重視,這時去東荒,對自己來說,可謂東山再起。
而且不需要隱瞞太多時間,只要一年
漢侯就不需要隱瞞了。
卞夫人白了他一眼,潑著涼水說:「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