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失笑。
……
元沛開著車親自送方善水去監獄，車上還帶著方善水買的衣服等各種生活必需品。
方善水現在已經辟穀，甚至衣物都開始變得不染塵垢，經常會忘記正常人需要哪些東西，所以這些生活必需品都是在元沛的參考下買的。
方沐水看到弟弟很高興，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能微微咧出一點笑的弧度，只是這笑容甚是恐怖，讓旁邊監視的人差點下意識地去摸槍。
方善水打量了方沐水兩眼，方沐水現在看起來似乎陽光了些，尤其原先他身上的黑氣，現在已經淡了很多。
方善水：「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方沐水聽到弟弟的，仿佛首長問話一樣，立刻坐得板直，嚴肅道：「為人民服務，精神充實，生活富有意義。這段時間，在黨和組織的光輝照耀下，我感覺自己的心靈和**都得到了升華，弟你放心，哥哥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哥哥了，而是個文明和諧的新時代哥哥。」
方善水默了片刻，又問：「……缺錢花嗎？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我給你買來？」
方沐水感動：「什麼都不缺，就是老想越獄去看你，我差……」
「咳！」旁邊的監視人發聲警告。
方沐水停頓了一下，頭也沒回，繼續對著方善水面無表情地接道：「……我差點為我這種不夠先進不夠有覺悟的敗壞思想而痛哭流涕。」
方善水無語片刻，失笑道：「嗯，你能這樣想很好。」
方沐水狀似鬱悶地看了方善水一眼，轉口道：「監獄就是這點不人性，怎能每月只允許親人見一次面，我已經丟了你十三年九個月零六天，好不容易我們兄弟相遇，還不能天天看著你，好生氣，可是我又找不到人抱怨。」
方善水笑笑，安撫道：「這個月我待在京城不走，春節的時候會再來看你……哥，你要好好的。」
聽到方善水叫哥，方沐水眼眶突然有些發紅，剛剛的話嘮戛然而止，用鼻音道「嗯」了一聲，靜默半響才後悔地道：「弟弟，你也好好的，別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被人欺負了。早知道我真不該犯法，這樣我就可以在外頭看著你，萬一有人想欺負你，我也能及時發現，悄悄弄死他們……」
「咳咳！」旁邊的監視人再次發聲警告。
方沐水停頓一下，轉而面無表情地續道：「……悄悄弄死他們家的老鼠，並用大公無私的愛與正義，教會他們重新做人的道理。」
方善水聽得忍不住想要咳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方沐水這真是辛苦了。
方善水：「不用擔心我，沒人能欺負得了我，如果有人欺負你，你記得告訴我。」
方沐水感動地點點頭，多年不見，他對方善水的生活瑣事充滿好奇，甚至好奇到想要知道方善水每天吃了什麼飯菜，走了多少路，換了多少件衣服。
剛剛不好意思多問，這會兒越來越親近起來，忍不住就暴露了。
方沐水：「弟，你最近都幹什麼了？有遇到什麼事嗎？」
方善水搖頭：「沒什麼，最近就是考試，考完試放假就來看你了。」
方沐水很感興趣：「弟你考得怎麼樣？」
方善水一頓，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他居然還有被家長問成績的時候，莫名有點緊張，尤其看到方沐水那我弟弟最厲害了，肯定碾壓全年級，一覽眾山小的樣子，更是有些心虛。
方善水：「……忘記看書了，掛科重考了一次。」
長這麼大，突然因為成績而有些羞澀是怎麼回事？
剛剛還像是關心孩子學習的家長，這會兒方沐水立刻毫無原則地道：「怎麼能重考呢？多浪費你時間，我以前做過一個短時記憶作弊器，下次你要是還忘記看書，那就……」
「咳咳咳！」旁邊的監視人真是管太多了，這也發聲警告。
方沐水癱著臉鬱悶道：「……那就哥哥替你多看兩遍，也許你就會了。」
方善水失笑：「好。」
方沐水很快振作起來，繼續問方善水其他的事，方善水也耐心回答著，只是這耐心在編了最近兩天的伙食菜餚後，崩斷在了晚上穿衣還是裸睡，每天穿的是三角褲還是四角褲這些問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