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和小李縮在一塊,田七和大牛靠在牆根,四人的狀態都不太好,黑線姬鼠之毒主要麻痹神經系統,再強壯的體魄也無濟於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放鬆,保持平靜的呼吸,如此還能多活個一時半刻。
我覺得渾身乏力,全憑一股毅力的支撐,努力做著最後的努力。掃把本來是武器,此時連個燒火棍都不是,挨著狹長的石縫入口,我把它們擺放成一堆,手哆嗦得厲害,好幾次才把打火機點燃,竹絲燃燒地不是很快,卻冒起嗆人的濃煙,裡面的人被嗆得直咳嗽。
大牛絕望地說道,天寧哥,別弄了,橫豎都是個死,我們就希望死個舒坦,就算被老鼠啃得只剩骨頭架子,那時候也沒有痛苦,毒液猶如注射了麻醉劑,沒準還會產生美輪美奐的幻覺。
我氣得不知說什麼好,沒聽說誰臨死前將死亡描繪的如此美好。石縫外面的黑線姬鼠依然在不停地忙碌,它們能感覺到我們還活著,至少還能說話和動彈。巴塘山還是沒有傳來黑鷲的叫聲,如果我們都死了,來了又能如何?沒準嚇跑了老鼠,只能將我們當做食物而填飽它們的肚子。
石縫內充斥著濃煙和毒氣,我想此時能找到水源就好了,因為水能緩解毒性,還能暫時抑制濃煙進入口鼻。我毫無希望地往裡面的石壁看去,哪怕有滴滴嗒嗒的滲水也行。
又是一個絕望,怎麼可能呢?我爬過去,沒有死心,或許眼睛看不到的,並不代表雙手觸摸不到,如果能碰到一個機關就幸運了,我笑自己太天真了,大概玩的墓葬太多了,一個狹長的石縫,縱深不過兩三米,怎麼可能有機關呢?
掃把已經被燒掉了一大半,最多半個小時,那些一擁而入的黑線姬鼠會毫不留情地吃掉它的敵人。
冰冷的石壁很乾燥,我確信絕對不會有滲水,活下去的希望再次不斷的下沉,我甚至覺得雙眼一片漆黑,使勁晃悠了幾下腦袋,意識才勉強恢復,我知道呼吸了不少毒氣,它們在體內已經發生了作用,用不了多久,所有的人都會失明。
風聲!不會錯的,絕對是風聲,聲音雖然很小,但我確信不是石縫外面的,我使出最後的力量,將耳朵貼近石壁,我頓時心花怒放,風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我哈哈大笑說,同志們,我們有救了!
王助理和田七等人懶散地看了我一樣,依然無動於衷,它們一定覺得我瘋了。小李使勁往肚子裡咽唾沫,嘴唇乾裂地張開嘴,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哥你先瘋,我覺得我快要跟你一起飄啊飄了。
求人不如求己,更何況他們都是爛泥一堆,根本指望不上了。我憋著一口氣,舉著撬棍鑿擊有風的地方,一下、兩下、三下……為了給自己打氣,我敞開嗓子喊道:「一根筷子吆,輕輕被折斷,十根筷子吆,牢牢抱成團,嗨吆,嗨吆……」
田七滿臉仰慕說,臨死都喊著口號,你前輩子肯定是個船夫!小姑娘我嫁人就嫁哥哥這樣!
王助理笑得比哭還難看,說你倆郎才女貌挺可惜的,死後回到陰曹地府,我給你倆做媒,我敢拿命來保證,閻王爺要是不同意,我跟丫同歸於盡!
砰地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倒塌了,我使勁過猛,腦袋直直地撞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把腦袋塞進那個窟窿里。突如其來的狀況,大家一時都愣住了,然後就聽見亂七八糟的歡呼,我急得火燒眉毛的,頭顱拿不出來了,裡面一片漆黑,我也害怕得不行,大聲呼喊他們趕緊過來救人,聲音傳裡面去了,他們壓根聽不見。腳下踩倒一些碎石塊,那是剛才掉落的碎石,我急中生智地學著驢踢,碎石頭都被我一塊一塊地踢到後面去了,聽見身後傳來幾聲慘烈的叫喚,也不知道到底砸著誰了。
這幫孫子被打疼了這才想起救我來了,頭咔在窟窿里是拽不出來的,大牛便撿起撬棍,繼續擴充範圍,直到我把頭能縮回來。我要命似地鬼哭狼嚎說,大牛,你丫看著點,這腦袋可是活命的玩意兒,你給砸漏了,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石壁由於失去了支撐,大面積的往裡倒塌,一股風夾雜著濕氣迎面吹來,剛才充斥空氣的毒氣被吹得一乾二淨,我們也跟著清醒了不少。我說大家都進去,然後用碎石頭堵住外面,黑線姬鼠馬上就進來了!
入口的掃把燒完了,有幾隻老鼠想趁機進來,卻被燒燙的石頭給嚇了回去,但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