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墓葬的前期考察工作基本完成,王助理和小李準備趕往北京匯報情況。大牛、田七和我則準備返回京寶齋,一方面暫時修整,另一方面多方打聽關於彝族紅手印的情況,或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不一定非要去一趟紅虎山。
琉璃廠京寶齋,暗室廳堂。海爺陪著我們再次謝拜了祖師爺,山鬼錢本來是入肉生肌的,海爺念了幾句咒語,山鬼錢又變回了原樣。海爺說,這東西吸附著墓葬的邪惡之氣,必須放回祖師爺貢像之下才能化解。
我想,山鬼錢摸金符這玩意兒太過於驚世駭俗,普通人不知此為何物,但行家眼裡卻是心裡跟明鏡似的,泄露了摸金校尉的身份,不僅後患無窮,弄不好還會惹來殺身之禍。海爺說是化解邪氣,更多的則是保護世代相傳的摸金校尉身份。
壩塘山文成公主墓葬的情況,我和田七簡單描述了一下,海爺聽後唏噓不已,忽然扭頭對大牛說道,你小子從來不走空,說說吧,這次藏了什麼東西?
大牛自知藏不住,極不情願地將虎旗拿出來,因為家有規矩,凡是倒斗物品一律上交掌門,凡是膽敢藏私者,必定受到嚴厲的處罰。大牛腆著大臉說,伯父果真是一雙火眼金睛,我還沒來得及通報呢,家法我是知道的,怎敢藏私?
海爺舉著虎旗信手一抖,嘴裡嘖嘖稱奇說,這就是傳說的「金線鬼虎旗」,已經失傳了一千多年了,怎麼出現在公主墓中?田七你去樓上查查資料,看看唐蕃時期吐魯番都跟什麼邦國私交甚厚。
海爺放下金線鬼虎旗,忽然間眼神無比犀利地看向大牛。大牛極為驚嚇地垂頭不語,額頭冒著了冷汗,雙腿連著發抖,僵持了幾分鐘,大牛砰然跪地求饒說,大伯你饒了我這次吧,我自小疼愛田七妹妹,我就想送她一件禮物。
我心中一愣,心想好小子敢情還留著私貨呢,一想京寶齋家規嚴厲,弄不好大牛要被打得皮開肉綻,我正待替他求情。海爺向我一擺手,意思不讓我說話,我知趣地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必定人家在執行家規,我外來人不便於干涉。
海爺收斂厲色,嘆口氣說,念你一份真情,我可以減輕處罰,家規傳到我這裡一千多年了,不希望在我這破了規矩。打三十棍子吧。
大牛本以為減輕處罰大不了挨幾棍子,一聽還要打三十棍子,臉色立馬就青紫了,想必嚇得不行,連磕頭求饒都忘了。
海爺一聲斷喝,外面走進倆壯漢,一個人不由分說將大牛摁倒在地,另一個從架子上抽出一根三棱形的軍棍,只等海爺一聲令下就要執行家法。我眼皮跳了幾下,心想我的乖乖,就這三棱軍棍別說三十下,就是十下也得打個半死,一棍子下去就能皮開肉綻。
我說海爺能不能先給大牛記下這三十棍,我身中彝族紅手印,真要前往紅虎山的話,還離不開大牛兄的幫忙。
海爺揮了揮手,兩個壯漢默默退去。海爺說道,田大牛還不把私藏之物送上來?
大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從懷裡取出一塊粉色的金線手帕,遞給海爺。
我心裡一驚,這塊手帕不就是文成公主衣袖裡掉出來的那塊嗎?我曾親眼看到他放回去的,這小子眾目睽睽之下又給偷了出來,我說肉瘤黑蛇和牛鬼死死追著我們趕盡殺絕呢,原來大牛偷了墓主人的私物。
海爺望著我驚愕的樣子,哈哈大笑說,大牛這招「袖裡乾坤」是梁山好漢鼓上蚤時遷的絕技,別看大牛外表粗狂,一雙巧手卻可以瞞天過海啊。金絲手帕既然是自動從公主衣袖滑落出來的,我想裡面肯定大有文章。到時候好好研究一番。
田七興沖沖地進來,手裡拿著一本古本書說道,金線鬼虎旗是西漢滇南的一個彝族酋長的武器,他的名字叫羅色。史料記載,羅色的虎山寨被一股土匪一夜之間殺得雞犬不留,羅色帶著幾個親信跑到了紅虎山的山腹。
海爺說道,金線鬼虎旗是羅色的兵器,他怎麼會出現在文成公主的墓室之中?而且帶著蕃狗和豹虎為公主看家護院?
田七又拿出另一本古書,翻開說道,《唐蕃札記》裡面說,「絕虎山寨,疑西域洲軍之寇,彝族羅色請降於贊普,生猛如虎,為軍中虎將」,這段話的意思證明虎山寨滅亡後,彝族首領羅色請降松贊干布,成為吐蕃軍中一員虎將,死後賞賜陪護葬公主墓室,後面雖沒有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