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族住得都是木屋結構,連續的爆炸和迅速燃燒的大火是致命的,野人再兇悍無敵,恐怕都被燒成一堆灰燼。
天亮的時候,村莊已經變成一片廢墟,零零散散的焰火被我們撲滅了。隔著不遠是一片價值連城的紫檀林,我們擔心餘火會燒到樹木,那樣就太作孽了。
大牛巴拉出一塊沒燒完的木頭,看了半天,一臉可惜地說道:「食人族TM的太奢侈了,蓋木屋的木材全部使用上好的紫檀木,哪個不起眼的小木屋就值好幾百萬呢!早知這樣,不如將它們先趕出來,這麼多成才紫檀木價值數十個億啊,就這麼一把大火燒了,我心好痛啊。」
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你這個腦袋沒進水吧?你到底愛財還是不要命啊?一個野人對付我們四個綽綽有餘,如果好幾百人將我們圍起來,就你那一身肥肉,一人一口都不夠分的。幸虧帶來的炸藥多,光憑手中幾杆破槍,就算把子彈都打光了,能打死幾個野人呢?最後還是逃脫不了被吃掉的厄運。」
我們打掃戰場,仔細搜索,看看有沒有活著的野人,然後將燒死的屍體統一埋進一個大土坑。雖然我們親手葬送了他們的生命,但人道主義還是要講究的,至少讓死去的靈魂入土為安吧。
安保被一根竹竿刺穿了心臟,當時就沒命了。我心裡嘆息不已,他剛剛棄暗投明,卻遭遇了死亡厄運,不得不令人痛心。我單獨將他埋葬,簡單立了個石碑,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個安保的名字,他叫石頭,田教授手中有份花名冊。石頭死在哀牢山中,也迎合了「石頭」歸於大山的意思。
木屋村落被夷為平地,我才發現後面竟然是一個懸崖,站在崖頂能看到這面奔騰著一條河流。食人族生活在這裡至少數百年了,一條人工開闢的山路延伸至山腳下,路雖然很陡峭,但兩邊拉著鐵鎖鏈防護著,人走在上面儘管提心弔膽,但所幸沒有性命之憂。
我們八個人扶著鐵鎖鏈,一步一步地走下去,食人族吃的是人肉,喝的肯定是下面的河水,路面的石頭被踩踏得凹凸不平,這條路應該是食人族每天上下山的必經之路。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們發現崖壁上掛著數不清的死人骨頭,有的將四肢插進岩縫中,有的插著一根木頭,掛著一個或者幾個骷髏頭,越往下走,上面掛著的死人越多,幾百年乃至上千,食人族把殺死的人掛在崖壁上不知是何用意。
沈冰招呼大家說道:「我發現一個秘密,你們看看那些被砍斷的胳膊嗎?他們的手指好像指示同一個方向!」
大家經沈冰提醒,果然看出了一些門道,插在岩石縫隙中的殘肢斷臂,無一例外地指向下面的河流,看起來像是若有所指,但我們不懂食人族的文化,自然不知道其中所包含的意思。
田教授突然提出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問題。這片崖壁上堆積的死人上萬人,這麼大規模的殺戮,對於區區幾百人的食人族而言不太切合實際。暴露在空氣中的屍體用不了十年八年就風化乾淨了,上萬具屍體的集中出現,說明它們的存在縮小在幾十年範圍內。這麼大數量的人口失蹤是驚世駭俗的,外界不可能毫不知情。
這是個新問題,我本以為食人族啃食的屍體都擺在這裡,卻忽略了一個龐大的數量。這些屍體到底是哪裡來的呢?
又往下走了一段距離,我在路邊發現一具新死不久的屍體,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舌頭和眼睛也不見了,兩條大腿齊根被砍斷了,僅剩下兩條胳膊被一根麻繩綁在肚子上。
倪偉平仔細看了一會屍體,點頭說道:「這具屍體死得很安詳,全身肌肉組織平緩放鬆,死前沒有做過劇烈的掙扎和反抗,作為醫師,我敢斷定他是自然死亡的。」
這倒是奇怪了,食人族管轄的範圍內出現一具自然死亡的屍體,而這個人還不是他們的同類,這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這個謎團誰也解不開,我們索性也不管了,反正河流離著我們不遠了,只要安全到達山下,我們就算脫離危險了。
可是奇怪的景象又出現了,離著山下的河流越近,路邊堆積的屍體越是奇怪,有些屍體的大腿沒被砍斷,上面纏著一圈一圈的奇怪白色布條,上面寫著一些怪異的文字符號。
田教授精通考古文字,他看了屍體大腿上的布條文字,跟其他屍體相互比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