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要怎麼說你們才明白?」姚金富「吧咂」著嘴,壓低了聲音,「再說了,那東西都是下雨前往那一放,大水一來就都沖跑了。能把你們咋地?」
立即有人跟著解讀起來:
「就是,反正沖別處去了。」
「沒準都流進大海餵王八了。」
「一走一過,跟咱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根本影響不到咱們。」
人們想著似乎也是那麼回事,於是一個個都轉身走開了。
儘管勸走了這二十多人,但姚金富還不放心,專門在村子街道里里外外轉了一圈。在這過程中,雖然再沒人上前打問,但顯然好多人都見過了彩頁,眼神中也有質疑甚至慌恐。
回到家中,姚金富坐在那裡皺起了眉頭。
這東西哪來的?
到底要幹什麼?
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正這時,姚金富老婆回來了,進門就嚷嚷:「也不知哪個缺德的,家家門口都給壓了那東西,就不怕生下孩子沒。」
姚金富馬上追問:「人們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都嚷嚷著那個塑料廠呢。非說人家有污染,說是鬧厲害了要麼得病,要麼死人,全他娘的胡咧咧。」
「都嚷嚷?」
「可不都嚷嚷呢。這不明擺著嗎,就是故意針對塑料廠的。人們也是,都他娘的沒良心,分東西的時候比誰都快,遇到事了全他娘的當叛徒。」
姚金富緩緩點頭:「這麼看來就是故意針對的,我該怎麼辦呢?」
女人急道:「還怎麼辦?打電話呀。人家給咱們的東西都是稀罕物,咱們自個可討換不到。就說上次那個」
「別說,我知道了,出去看著點兒。」姚金富打斷自己老婆,使著眼色。
「好。」
兩眼看著老婆出去放哨了,姚金富拿起電話打了出去:「熊老闆,我是大窪村老姚呀。」
電話里的熊大志哈哈一笑:「姚主任,那酒怎麼樣?」
「好喝,好喝,管用,管用。」姚金富說到這裡,稍稍停了一下,馬上又道,「瓶要再大點就更好了。」
「沒事,哪天再給你弄兩瓶。不過你也得悠著點,畢竟不是二十啷噹歲小伙子了,別累過了,也別出去惹事。」熊大志打著哈哈,然後問,「主任有何吩咐?」
「對了,熊老闆,有這麼個事,今天」姚金富講說了宣傳彩頁,也講了村民的反應,還說了自己的擔心。
電話里靜了一下,隨即傳出笑聲:「謝謝姚主任這麼關心廠里,我熊某人是不會忘的。不過這事不要緊,那都是胡說八道的,再說了又沒專門攻擊我,不用理他。」
本來想著立一大功呢,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平淡,姚金富只得說了句「那就這樣」,掛了電話。
熊大志嘴上說的輕鬆,其實早已經皺起了眉頭。待到通話一結束,立即破口大罵:「奶奶的,敢給熊大爺穿小鞋,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啪」,
「啪」,
「嘩啦」,
連著擲了兩個茶杯,熊大志才算冷靜了一些。
會是誰使的壞呢?肯定是仇人了。
楊大蛋?
豬三兩?
大馬虎?
老盲流?
腦中閃過一個個「仇人」,熊大志鎖定了兩個人:楊大蛋、豬三兩。
楊大蛋是正二八經的同行,雖然離著很遠,但業務上一直有競爭,也沒少起了糾紛。如果從仇氣來說,這個楊大蛋的可能性最大。
不過隨即一想,熊大志又含糊了:楊大蛋也是做這個的,就不怕也影響他的買賣,就不怕我也這麼對付他?
不是,不是,應該不是楊大蛋。
那就肯定是豬三兩了。上個月自個喝多了,非要跟「火狐狸」好,結果豬三兩是死活橫擋著,最後沒讓老子得逞。鬧半天後來才知道,倆傢伙早就伙穿一條褲子了,自己是給豬頭戴綠呀。
對,就是豬三兩。別看那傢伙長個豬頭,聽說最好色護短了,指定是抱復自己
「叮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