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想必已經清楚了,既然如此,本縣便不再贅述。」
一個縣有時候有數萬人乃至於數十萬人,因此不是每一件案子縣尊都要處理的,事實上絕大多數的案子都不用縣令親自處理,縣老爺親自升堂的次數少之又少。
因此,縣尊老爺才有此一說。
這位馮縣令掃視了一眼堂下眾人,沉聲道:「帶人犯。」
幾個如狼似虎的衙差,很快就把身穿囚衣的沈毅給押了上來。
沈毅入場之後,陳父陳母的目光,便都落在了沈毅身上,兩雙眼睛恨不能剜了沈毅。
他們都知道,陳清被打死當天,沈毅就被抓進了大牢。
即便心中再如何惱恨,此時被衙役擋著,陳父陳母也沒有辦法靠近沈毅。
沈毅進入大堂之後,身不由己,跪在了大堂里,低頭道:「小民沈毅,叩見堂尊。」
「嗯。」
馮縣令裝模作樣的嗯了一聲,然後淡淡的說道:「沈毅,你乃甘泉書院學子,與死者陳清乃是同窗,當日陳清被人毆死,你在現場不在?」
沈毅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兄,然後低頭道:「回老爺,小民在現場。」
馮縣尊繼續問道:「你看到,是誰打了陳清?」
沈毅低頭,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回縣尊,當時他們在樹林裡,小民只看到一個大個子在毆打陳清,別的…就沒有看到了。」
這個時候,沈毅是不能直接把錢通的名字說出來的。
因為說出錢通,就是替范東成脫罪。
這是一個交易的過程。
范東成等人還沒有替他洗脫罪過,他便不可能提前替范東成脫罪,萬一范東成現在反口不認了,那他這個弱勢群體要找誰說理去?
聽到沈毅這番說辭,縣老爺看了看沈毅,然後捋了捋鬍鬚,繼續說道:「這幾日問案,你一直說非你所為,本縣便派人徹查了此事,問詢證人之時,的確發現新的案情。」
說著,縣老爺咳嗽了一聲,沉聲道:「帶證人。」
隨著馮縣令一聲令下,很快范、羅、馬、錢四人,被衙差帶到了大堂之上。
幾個人入正堂之後,另外三個人都對馮祿下跪行禮,獨獨范東成一人只是對縣尊拱了拱手,算是行禮了。
范東成並沒有功名,見官理應跪拜才是,但是他仗著家裡的勢力硬是不跪,馮縣令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有看到。
他咳嗽了一聲,開口道:「范公子,當天你也在場,你且說一說,陳清是否沈毅所殺?」
范東成臉色陰沉。
他先是抬頭看了看馮縣令,又扭頭看向了一旁的沈毅,然後咬了咬牙,低頭道:「回縣尊,當日…晚生的確在場,陳清……」
說到這裡,范東成臉色有些難看,他扭頭惡狠狠的看了沈毅一眼,然後才很是艱難的說道:「非沈七所殺。」
很顯然,對於這個結果,這位范公子並不滿意,但是迫於家裡給的壓力,他又不得不說出這句替沈毅脫罪的話。
聽到范東成這句話之後,羅茂才與馬俊兩個人,神色都有些複雜,但是都低著頭沒有說話。
錢通卻神色驟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回話的范東成。
就在范東成回話的時候,跪在地上的沈毅,忽然扭頭看了旁邊站著的范東成一眼。
之所以看這一眼,是因為原先的沈毅,只見過范東成兩三面,出事的那天,他到場之後就被打的七葷八素,再加上兩個靈魂交融,現在的沈毅已經記不太清楚范東成長什麼模樣了。
這位范公子,身材修長,因為年長沈毅幾歲,比起他要高出半個頭左右。
沈毅深深地看了看這位范公子有點小帥的臉龐,然後把這個臉龐,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看了看范東成之後,他又把另外兩個人的面容看了一遍。
分別是馬俊,羅茂才。
至於錢通…已經沒有必要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