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抬」了下來,然後把沉毅送進了客店的客房之中,緊閉門窗。
不見任何人。
之後的兩天時間裡,沉老爺在房間裡宅了兩天,基本上沒有怎麼出門。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沉毅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優哉游哉喝茶的時候,蔣勝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然後來到了沉毅面前,微微低著頭說道:「公子…」
他小聲說道:「有百餘騎,進了殷澗鎮!」
沉毅微微點頭,站了起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等了好幾天,不就是等他來麼?你出去守著,如果趙祿親自來見我,你就放他進來。」
蔣勝點了點頭,去門口守著去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沉毅房間門口響起。
「沉欽差在這裡麼?」
門口的蔣勝看了來人一眼,大著膽子問道:「可是趙大將軍?」
門口的中年人聞言,默默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是我。」
蔣勝把房門打開,微微低頭道:「我家公子,已經等候大將軍許久了。」
趙大將軍見狀,也很懂事,他默默回頭,看了身後了隨從一眼,澹澹的說道:「你們在外面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沒讓你們進來,你們便都不許妄動。」
「是!」
伴隨著一陣齊整的應答之聲,趙大將軍背著手,踱步走進沉老爺養病的房間之中。
一走進這個房間,趙祿就忍不住眉頭緊皺。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年輕背影,然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默默嘆了口氣:「屋子裡沒有藥味,顯然沉老弟並沒有受傷。」
他看著沉毅,緩緩說道:「沉老弟這麼大費周章,無非是要見我,如今我來了。」
「沉老弟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躺在床上的沉老爺,這才「垂死病中驚坐起」,緩緩坐了起來,他坐在床邊上,看了看眼前坐著的趙大將軍,笑了笑。
「身上雖然沒有傷,但是那場大火,實在是把沉某嚇得不輕,侯爺有所不知,這幾天沉某晚上做夢,夢裡都是那場把天燒的通紅的大火。」
「著實是嚇人啊。」
見他坐了起來,趙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這場火,應該是沉老弟你自己放的罷?」
沉毅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澹澹的說道:「侯爺覺得,是誰放的重要麼?」
趙祿默默搖頭,然後自嘲一笑:「不愧是經略東南的沉七郎,犬子他們那些人,全然不是你的對手。」
「侯爺這話錯了。」
沉老爺臉上的笑意收斂,緩緩說道:「實際上,是令公子他們太過厲害,弄得沉某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趙大將軍兩隻手攏在身前的袖子裡,他抬頭看著沉毅,聲音平靜。
「你在鳳陽這麼一燒,把火燒欽差的名頭,強行安在我淮河水師頭上,的確是一個狠招,不過…」
趙大將軍眯了眯眼睛,沉聲道:「不過你把這個結果帶回建康去,立時就把建康朝廷,逼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到時候中書幾位宰相,未必便不惱你。」
「就連陛下…」
趙祿緩緩說道:「說不定也會怪罪沉老弟你。」
「挾勢倒逼朝廷!」
沉毅靜靜的看著趙祿,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他靜靜地說道:「所以,這件事,就看誰更接受不了。」
「侯爺您,一直在忙著前線戰事,眼下卻抽身趕了回來,很顯然…」
沉老爺面色平靜:「大將軍您,更加接受不了跟朝廷翻臉。」
趙祿聞言,悶哼了一聲。
「我只是不想看到大陳朝廷,被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時衝動,拖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管侯爺怎麼說。」
沉老爺面色平靜,澹澹的說道:「侯爺您畢竟還是來了。」
「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也沒有別的話好說,趁著大將軍今天不忙,沉某想跟
第七百七十三章 直面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