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蘊在,一切磨難,都是能夠過去的,您安心休養幾天,振作起來,定然能夠帶著大齊,走出陰霾。」
昭武帝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但願如此罷。」
「舅舅。」
他看著郎琰,低聲道:「朕身邊,幾沒有可信之人了,朕有幾件事,要交代舅舅。」
郎琰「啊」了一聲,然後連忙低頭:「皇上吩咐就是。」
「朕要秘密建儲了。」
皇帝看著郎琰,默默說道:「這件事,舅舅要擔起來。」
郎琰眼睛一紅,低頭垂淚:「皇上,您…」
「舅舅聽朕說完。」
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如今的局勢,朕能撐自然會撐著,但是如果將來有一天,真的見勢不好…」
「咱們朱里真人,須得有一條退路。」
「舅舅明白嗎?」
郎琰睜大了眼睛:「皇上是說,關外的盛京…」
昭武帝神色淒涼,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只是有個預備而已,事情也還沒有壞到這種程度。」
昭武皇帝眯了眯眼睛,低聲道:「朕三十多萬大軍還在前線,勝負尚未可知。」
「只要能夠大勝沈七一場,一切的頹勢,就都能夠逆轉回來。」
「只是為了後人計,朕不得不多想一些。」
郎大將軍垂淚不止:「皇上千萬不要想太多,好好將息龍體要緊。」
「朕不礙事,暫時死不了的。」
昭武皇帝喘了幾口氣,看著郎琰:「舅舅,朕有一句話,你記住了。」
郎琰哽咽:「皇上您說。」
「若是將來有一天,大齊真的兵敗如山倒,朕當以身殉國,舅舅要將一切罪過,都推到朕的身上。」
「讓新主幹乾淨淨的繼承,以圖將來。」
「這…這…」
「皇上您,怎麼能如此想…」
「朕說了。」
昭武帝臉色蒼白:「只是未雨綢繆而已。」
他看向南邊,冷聲道:「朕未必會敗。」
昭武皇帝咬牙道:「如今那沈七,幾乎已經自成藩鎮了,現在他打仗一切順利,南朝自然沒有人敢動他,將來時間長了,以李家皇帝小肚雞腸,必然容不得他。」
「清淨司,也會不遺餘力的挑撥南朝的這對君臣,一旦他們內訌,如果沈七死了,南陳立時就會亂起來,而且沒了沈七,他們便等於是失了爪牙,不足為懼。」
「而如果沈七未死,他們可能會亂的更厲害。」
「那個時候,如果朕還支撐的住,便立時可以反擊…」
「即便咱們已經退回了盛京,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再一次南下,那個時候,說不定可以趁機,直接一統天下!」
郎琰看著自己的外甥,不由淚流滿面。
「皇上您,安心休養,安心休養罷…」
「朕沒有辦法安心。」
兩行眼淚,從昭武帝眼角滑落。
「舅舅,當初雖然咱們是兵變得來的這個位置,但是…」
「但是父皇,的的確確是傳位給我的啊…」
「現在弄成這個樣子。」
昭武帝握拳,咬牙道:「若不是實在無顏見先帝,朕早就隨先帝去了…」
郎琰握住了昭武帝的手,甥舅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是淚流滿面。
…………
數日之後,濟南城裡。
分別來自於內衛和邸報司的兩個消息,幾乎同時送到了沈某人手中。
消息送到的時候,沈老爺正在跟張簡一起議事,拿到這兩個消息之後,他先是看了一遍,隨即深深皺眉。
張簡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沈毅:「子恆,是不是前線出事了?」
沈毅微微搖頭。
「跟前線無關,來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張簡有些好奇,問道:「我能聽麼?」
「這有什麼不能聽的。」
沈老爺笑了笑,開口道:「好消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