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要填上我岳翻是英雄,然後在東京城外被同僚拋棄,慘烈戰死是不是?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會!憑什麼要我去當英雄,憑什麼我要死,憑什麼死的是我不是他們?你告訴我,我該死嗎?我應該死嗎?我犯了什麼錯!做了什麼孽?偏偏要我去死?!」
「你不該死,但是如果你只是一心想要活,那麼你就和死了沒什麼兩樣,李綱該死嗎?宗澤該死嗎?岳飛該死嗎?」
「他們不該死,但是他們心甘情願去死,我就要去死嗎?憑什麼?!憑什麼!」
「因為你知道這一切,你是這個時代,這個天下,這個世界,這個時空唯一一個知道這一切的人,除了你,沒人知道,你知道這一切,你當然也知道如何阻止他的發生,你只是不想,不敢,不甘心放棄自己的生命去為所有人奉獻,的確,你沒有義務必須要去奉獻,但是,只有你能辦到這一切。」
「我能辦到什麼?你說我能辦到什麼?和金兵打仗?三萬滅掉他們三十萬?殺掉完顏宗望完顏宗弼順帶著北伐收復燕雲十六州再砍掉完顏吳乞買滅亡金國?你不如去問問霍去病,問問衛青,問問曹操,問問關羽,問問張遼,問問陳慶之,問問劉裕,你問問他們,給他們這樣的條件和這樣的敵人,他們能辦到嗎?然後你覺得我比他們更強是嗎?」
「的確,他們可能辦不到,你也不一定比他們弱,不過只有一點,我必須要說,他們雖然不一定辦的到,但是他們敢,他們敢拼死一搏,而你,不敢。」
岳翻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才開口道:「對,所以,他們是英雄,我不是,我沒辦法力挽狂瀾,所以我沒有去死的勇氣,但是那又如何,上天註定我要死嗎?我死過一次,醒來之後我就發現我來到了大宋,然後我還要再死一次,還有下一次醒來的機會嗎?」
「我不知道,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只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岳翻低著頭,呵呵呵的冷笑起來:「對?錯?呵呵呵,你是孩子嗎?孩子才分對錯,長大了,就要學會用利弊來區分世間的一切,不是嗎?我是大人,活著對我有利,死了對我沒有利,所以我選擇活,我不會死。」
「你是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沒有人可以主導你的心意,你如何行動,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如何看待人世間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知道對錯,我不知道利弊,並且我還知道,那些英雄的心裡,對錯和利弊是一致的,所以,他們才會慷慨赴死,而你,不行,或許終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一切,但願那時還不算太晚。」
岳翻抬起頭,看著自己房間的屋頂,他耳邊再也沒有響起其他的聲音,他癱坐在椅子上,像個廢人,像個可憐蟲,可悲,可笑,可嘆……
張叔夜打點著自己的行裝,自從岳翻在三天以前對他吼出那句「沒有我的手令,你一兵一卒都調動不了」的話之後,他就徹底對岳翻死心了,他只覺得他和張英都瞎了眼,看錯了人,他還覺得岳翻會是國之棟樑,會慷慨激昂的帶著三萬精銳北上東京,為國御辱,結果他充滿希望的等待只換來了那一聲吼,還有自己身體不適,需要調養,以及主力部隊正在剿匪,難以抽調的託詞。
張叔夜不想和岳翻爭權奪利,這個時候沒有意義的,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他需要足夠的時間去招兵買馬,他接到了朝廷的召令,令他率領江南六路精兵北上勤王,當然其中也包括江南南路的岳翻所部,在岳翻之前,他對五路安撫使的召集令都石沉大海,岳翻是他最後的希望,而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他知道整個江南,岳翻的吉州兵是最精銳的。
他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星夜離開了江南南路,離開了吉州,離開了廬陵城,他往自己起家之地而去,那裡靠海,多健兒,他要在那裡,憑著自己的聲望招兵買馬,建立一支軍隊,北上勤王,他不知道自己來不來得及召集軍隊,他不知道自己帶著軍隊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不是一堆殘垣斷壁。
他恨岳翻,深深的恨著,恨不得手刃他!
但是他下不去手,當然也做不到,岳翻身邊的精銳武士死死的盯著他,護著岳翻,岳翻就那樣冷眼看著張叔夜離開了,徹底和張叔夜決裂,國難當頭,張叔夜沒有和岳翻鬥爭,而是加快了北上勤王的腳步,當然,在趙桓發布了勤王令之後,還是有很多軍隊向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