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元慶發現這個衣衫襤褸的醜男的,劉元慶打獵一向很猛,追著一隻野兔就玩命的跑,玩命的射,於是很快就把這隻野兔給廢了,廢了之後,就順帶著發現了這個昏倒在地的醜男,上前一試探,發現居然還有氣。
於是這個醜男就被劉元慶當作戰利品混在了獵物堆裡面拎了回來,交給了岳翻,岳翻一看是個活人,身上也沒什麼傷口,就是髒兮兮的,然後面色發青,岳翻初步推斷,這人應該是給餓昏過去了,喚醒一個餓昏過去的人很容易,於是岳翻就地生了一堆火,把一隻野兔給烤了,無視身後七匹狼綠油油的眼光,把這隻烤的焦黃的野兔放到了醜男的鼻子邊上。
於是他就醒了。
醒來之後第一件事,不顧燙手就抓住了這隻野兔,一口咬下去撕下來一大塊兔肉使勁兒的大嚼,眼睛裡全是兔子,都看不到其他的東西,咬進去就不帶吐出來的,好像誰要跟他搶那些骨頭渣子一樣,也不知這人哪裡來的咬合力,硬生生的連骨頭帶肉一起吞了下去,別提多生猛了。
岳翻和七匹狼一起看著這齣大戲,竟然都愣住了,一直到這位醜男把手指頭添的乾乾淨淨,並且抬起頭用看兔子的眼神看著他們的時候,才恍然驚覺,一隻很肥碩的野兔已經被他全部吞了下去,而他似乎並不滿足,七匹狼被這種強大的進食慾望所震懾,而岳翻,也稍微愣了一下,才緩過神來。
「你,是不是還很餓?」岳翻開口詢問道,聽到這句話,醜男似乎從那種強烈的進食慾望裡面擺脫了出來,開始用人類的眼神審視著岳翻和他身後的七匹狼,似乎有些畏畏縮縮,眼神飄忽不定,好一會兒才稍微點點頭:「餓。」
聲音倒是挺有磁性的聲音,可人怎麼就這樣猥瑣?一開始只是丑,可是如今則顯得更加猥瑣,岳翻撓撓臉頰,開始懷疑救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個錯誤……
他又吃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只野豬,剩下的三分之二是岳翻和七匹狼平分的,岳翻甚至還有些擔心他吃得這麼猛會不會突然暴斃,不過這傢伙的腸胃似乎比較強悍,野豬肉吃完了,一點兒事都沒有,讓岳翻開始對這個人形生物的腸胃構造產生興趣,不得不說,這個人似乎極為強悍,尤其是生命力方面。
「吃了那麼多,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為何會暈倒在此處?」岳翻開始詢問核心問題。
那醜男低著頭,還在舔手上的骨頭,岳翻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的,過了一會兒,這醜男才開口,一口北方口音:「時雨,我叫做時雨,及時之時,雨水之雨,乃是山東人,家鄉遭了災禍,不得已而逃難至此,腹中飢餓,久不得食,這才暈倒,在下還要多謝恩公救命之恩!」醜男丟下了骨頭,就勢朝著岳翻跪倒,似乎是在表明心跡。
時雨?及時之時,雨水之雨?時雨?時雨?及時雨?及時雨宋江?
這個念頭僅僅是一瞬,岳翻就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開什麼玩笑,真要是出現水滸傳的橋段,這個時候宋江應該去梁山才是,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的岳家莊?時雨,很少見的姓氏啊,如果不是宋江,到極有可能和那個鼓上蚤時遷有些關係,心念一動,岳翻開口詢問道:「你可認識時遷?」
自稱為時雨的黑醜男抬起頭,露出疑惑的神情,繼而似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又變為一片沉寂:「並不認識,雖為同姓,但想來不是同支。」
岳翻點點頭,繼而詢問道:「看你談吐不凡,莫不是讀書人?」
時雨頓了一下,搖搖頭,說道:「只是粗通文墨,做過些帳房事宜,識得幾個字,會些算術,便在大戶人家家裡混口飯吃,因此識得幾個老學究,學著他們說話而已,也當是附庸風雅,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岳翻再度點頭,繼續詢問道:「那你孤身一人至此,將來有何打算?」
時雨低著頭,默然良久,方才開口:「無家之人,哪還有什麼打算,只求溫飽,勉強度日而已,只可惜,到如今,卻也是奢求,今次遇到恩公,僥倖活命,下一次,便不知道要被哪家野獸叼了去,但身在這人世間,能活一日,都是上蒼眷顧,只是如今在下身無長物,不知該如何報答恩公大恩大德,只能奢求來生,結草銜環以報恩公大恩大德。」
岳翻開口笑道:「你既無處可去,為
五十七 然後,我遇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