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話,低沉的語調卻有著教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爾等若要歸降,心誠很重要。如若巧言令色,恐怕前途不妥。」
海日古兄弟連忙低下頭去,再不敢多言。看來,木丹的那封親筆書信,也再無呈上的必要。否則,自身難保。
「我信。」
樂樂斷然說道。海日古的話,狠狠地擰痛著她的心臟。她用力咬著粉嫩的唇瓣,想要忍住心中的疼痛,可是那尖銳的痛楚就像針刺一般,讓她難以承受。
「樂樂!」岱欽黑眸一眯,瞬間迸出寒光。
樂樂不怕,她一味地選擇固執,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我信木丹。他決沒有哪怕一時半刻,曾經想到以我為他的人質,來換取他的安全。他的大本營,是我自願來的,我是來做客的,沒有人逼我這樣做。」
「有何憑據?」岱欽質問。
吸吸鼻子,樂樂強忍著心頭的酸楚,她想到了自己在這裡的短暫生活:「你見過哪個被挾持的人,在主人尚且條件艱苦的情況下,住的是他們最好的營帳,用的是他們最好的物件,吃的是他們最好的糧食,恨不得把他們最好的都拿出來?」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哼:「障眼之法,掩人耳目而已。」
傷痛的眸光轉向他的眼睛,縱使只在這雙眼中看到無情,她也還是要說:「解釋權都歸了你了,你的嘴那麼大,我還能說什麼?」
岱欽眯起雙眼,再度提醒她:「我早就跟你說過,弄清楚誰才應該是你親近的人,誰才值得你信任。」
樂樂任性地大喊:「我沒有錯,他值得我信任!」
「一派胡言!」岱欽終於動怒,只有這個小丫頭總能夠成功激怒他:「真是把你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
樂樂扭過頭去,不理睬他的怒意。
「木丹,木丹。」眼中全是酸楚的痛,她喃喃地呼喚著。仿佛她的呼喚,就可以將冰冷的他喚醒。
岱欽耐性用罄:「來人!扶她回去!」
烏雲還未來得及趕到樂樂的跟前,女孩兒就突然大頭朝下,驟然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面色凝重,眉頭緊揪。還在養傷的釋韙,原本處在被軟禁的狀態,如今終於還得自由之身,沒想到一走出來,就看到一個完全異樣的樂樂。
依然還是那個舒適的營帳,依然還是那個被侍奉得舒舒服服的女孩兒,然而她木然呆坐著,一動不動,目光渙散,眼神迷離。對所有人的呼喚,聽而不聞;對所有人的焦灼,視而不見。
「你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黑眸瞬間眯起,光芒鷙冷。他允許他來看樂樂,已是僭越,而這個男人,竟然還口出狂言,似乎告示著他與樂樂之間,有著什麼牽繫,這種感覺,讓岱欽更加不悅。
關切的眼片刻也不曾離開女孩兒的身影,箇中似乎蘊含著千言萬語:「她只有三歲。時空轉換帶來的強磁場反應,她的身體太過稚嫩,造成的傷害最大。」
「你胡說什麼,誰只有三歲,她已經十八歲了。」什麼是時空轉換?什麼是強磁場感應?太瘋狂了,他在說什麼?
釋韙輕嘆一聲:「十八歲的年齡,三歲的身體。」
「什麼意思?」岱欽逼問道。
「她的身體時刻都在受到傷害,再加上這次受到精神上的打擊。」樂天派的小姑娘,何曾承受過死亡相逼的慘烈,感受過生死離別的遺憾?更重要的,是她稚嫩的身體,能否承受雙重的打擊。
「什麼打擊?」
釋韙不欲多言,簡短截說:「木丹是她的朋友。」
岱欽嗤之以鼻:「那又如何?」
「他們彼此,以誠相待。」
怎麼就連釋韙也這樣說?這分明是狗屁不通的混賬話,濃眉皺起,挾著陰森森的霸氣,岱欽根本不信。木丹與樂樂以誠相待?野心勃勃,心狠手辣,木丹的一生,幾乎每一天都是一個屠夫,死在他手中的冤魂數不勝數。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天真善良,會成為他以誠相待的朋友?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讓人如何置信?
簡直是一派胡言,不知所云。語氣陰森,明顯地充斥著濃濃的不悅。岱欽冷冷反問:「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皇帝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