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來是個行家。
算賬這種東西,大概是楚南唯一自帶天賦,哪怕沒有這個天賦,但對他來說,查賬也不是什麼難事。
楚府,橋蕤來時已快到正午,因為橋家姐妹的關係,楚南設了家宴招待。
家宴?
橋蕤狐疑的看了看住在楚家的兩個女兒,再看看楚南,臉上的笑容變的有些勉強。
「橋將軍,許久未見了。」楚南看到橋蕤,示意他入座,因為是談正事所以呂玲綺以及橋家姐妹都不在座,入席的只有兩人。
「尚書這一年來當真是好手段!」橋蕤也有些感慨,當初楚南擊敗劉勛時,他也只是覺得楚南厲害,但還不足以跟那些成名已久的名將相比。
但之後汝南之戰,楚南可說是一戰成名,雖然沒有後來呂玲綺八百破十萬那麼誇張,但席捲汝南,連敗曹營大將,甚至連夏侯惇這樣的曹軍大將都戰死在楚南手中,之後更連戰劉備、曹操,雖非主將,但這份功績,也足以讓楚南名揚天下。
至於後來泰山郡展現出來的手段將曹軍殘部一舉趕出中原,則展現出楚南極高的謀略水平,如今天下,已無人敢再小覷這個商賈出身之人。
此刻兩人對坐,不知是否是身份的關係,這個臉上帶著儒雅微笑的年輕人,卻總有股無形的壓迫感,讓橋蕤不覺便勢弱了幾分。
本想開口先問問女兒的事情,愣是沒能說出來。
「適逢其會,在下不善兵事,只能使些取巧手段,至於成名……也只能算虛名,倒是讓將軍見笑了。」楚南搖了搖頭道。
「尚書過謙了。」橋蕤嘆道:「若一次兩次,還可說是取巧,但尚書先敗陳家以及江東孫策聯手,再奪袁術九江,後掃平江淮,連挫曹軍,天下強將,有幾人可做到?若尚書都是虛名,那這天下眾將,怕是要無地自容了。」
所以說,身居高位後,就很難聽到真話了,圍繞在耳畔的,都是這種明里暗裡的奉承抬舉,人不飄才奇怪。
「將軍切莫這般說,這傳的太神,以後這打了勝仗是應該,打了敗仗就是無能了。」楚南搖頭笑道:「我聽舒姑娘說,將軍此番來此,是為經商?」
橋蕤點點頭道:「尚書也莫以將軍稱呼在下,在下早已致仕,如今也不過是一介商賈,此番來許昌,確是聞風而來,尚書此番任由許昌物價飛漲,可是想藉此吸引來天下豪商?」
「哦?」楚南有些詫異的看著橋蕤,嘆了口氣道:「看來在下還是泰國年輕,這般輕易便被橋老看破了謀劃。」
「在下身在局外,自然看的清楚些,尚書此舉確實高明。」見楚南低頭喝酒,橋蕤突然打了個激靈,連忙道:「尚書放心,此事只有在下一人知曉,絕不會外傳。」
「橋老言重了,就算外傳也不打緊。」楚南搖了搖頭道:「人性本貪,橋老真以為就算你如今說與人聽,那些人就會放棄這高價?」
「這……」橋蕤聞言一愣,想了想,嘆了口氣道:「好一個陽謀。」
「這人性本貪就算明知道這是個局,也會有很多人往裡鑽,因為他們都認為自己看破了局,可以在我收網之前,從容脫身,可對?」楚南笑道:「就如橋老已經看破,但也還是來了。」
「在下前來,卻非為此事,按照使君所布之局,就算無法如預期一般大賺,但也不會賠。」橋蕤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這年輕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對人性把握卻是極為精準,而且橋蕤也清楚,楚南謀的不是利,到了他這個地位,這種利對他來說是小利。
「不求眼前財富,那就是要的更多了。」楚南端起酒觴,對著橋蕤遙遙一敬,橋蕤連忙舉觴相迎。
「說說看。」楚南飲盡觴中酒,微笑道。
「在下……」橋蕤想了想,看著楚南道:「這許昌物價之所以如此,皆因往來許昌的豪商少了大半,是以在下此來,是希望能在許昌有幾處商鋪,尚書放心,在下可以保證無允許定不會漲價,而且還願意配合尚書布完這一局。」
楚南看著橋蕤笑了。
橋蕤心頭不覺一沉,不行嗎?還是……他想要自己女兒?這……
「橋老,伱不做豪商卻去當了將軍,當真是埋沒了才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