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這兩個廢材當藉口,規矩是我們定下的,他們犯了就得接受懲罰,你自己也知道,想把人要回去是不可能的。」
那邊,叫沙皮的青年攤手:「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他們再不成氣,也是我手下,該打該罵那是我的事,給你們教訓算什麼?說出去,我還要不要混?」
崔文勝的笑意頓時淡了些,「那……就是沒得談了?」
「哪有!我很有誠意的在談啊,你看我都坐在這裡了。」沙皮表情嚴肅、誠懇,「我正是為了我們雙方的關係,所以特地來查看一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們說他們下藥了,下在哪?我沒看見嘛!文勝哥,說不定你手下最近少吃肉,眼睛花了。我們一心派和你們好不容易有了合作,大家共同發財,怎麼能因為這麼點沒辦法證明的小事,就生起齷齬呢對不對?」
「……呵呵,一直聽說沙皮哥心狠手辣,還從沒聽說嘴皮子也這麼厲害。」
「唉,沒辦法,在哪裡混口飯吃都不容易,總得多學著點兒。」
雖然說得客氣,不過崔文勝的表情卻越來越冰冷,片刻,他偏首嗤的一笑,擺擺手:「行了,我懶得跟你們廢話,話撂在這兒,規矩就是規矩,他們不聽話,要麼讓我們剁了手指頭,要麼……以後這裡的生意都交給越南人!」
對面,沙皮偏首,眼睛微微眯起:「喲,文勝哥這是在威脅我?」
「呵呵……蘭斯!」
崔文勝也不回答,輕笑著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整個人松松垮垮,坐沒坐相的蘭斯。
沙皮的眉毛頓時一跳,想起了自己聽過的一些傳言,據說這幫釜山人里,除了名義上領導的崔文勝之外,最可怕的人還有一個,是個叫金蘭斯的神經病,據說楊恩派的覆滅,就是他帶人做的,楊恩派自上而下,只要當時在總部里的,沒留一個活口。
在他有些狐疑的注視下,蘭斯吊兒郎當地站了起來,呸地一聲,吐掉嘴裡咬的牙籤,神經質地扭了扭脖子:「我早說嘛,沒必要談,像這種事其實很簡單……」
話音未落,桌上本來放著的一支酒瓶眨眼不見了,下一瞬,砰的一聲,漫天玻璃的碎屑爆散開來,反射著燈火的熒光,噼里啪啦地跳向四面八方。
桌邊跪著的那兩人,其中一人腦袋躥血地倒了下去。
嘩啦嘩啦
對面沙皮一方的人頓時都站了起來,這邊自然也嘩啦啦迎過去,不過蘭斯卻根本不理這許多,晃了晃手裡還剩下的半截瓶頸,蘭斯一邊喃喃道:「挺鋒利了。」一邊一腳將另一個同樣跪在地上,正瑟瑟發抖的傢伙踹倒在地,按住他的手,揚起瓶頸就扎了下去。
「啊————」
尖叫響起,鮮血迸射,在沙皮變得鐵青的臉色中,蘭斯嘟嘟囔囔地直起身,雙手沾滿血地把玩著一個什麼東西,隨後,把那東西扔了過來。
沙皮接住,一口牙險些都咬碎了。
那是一根還兀自抽搐的手指頭。
「呶,送給你了,雖然不比哥的大槍粗壯,但是粗細對你估計正合適。」
遠處,瞧著沙皮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表情,元成失笑。
正吃著東西,他懶得看這些,抱著拉麵就準備離開,那邊低著頭似乎在尋找下一把切哪兒的蘭斯,居然注意到他準備離開了,揚聲問道:「喂,現在就走?一會兒陪我上去找點樂子啊!」
回應他的是元成的一根中指。
……
……
元成離開還沒十分鐘,地下三層的帘子猛地掀開,一行十多人魚貫而出,為首的沙皮面色陰沉。
一個跟在他身邊,表情同樣不好的小弟低聲道:「沙皮哥,事情就這麼算了?」
沙皮抿著嘴,豎起的眉毛下兩眼直冒火:「要不然還怎麼辦?」
「可是……那兩個小弟也是奉命過來試探,我們就這麼放棄,那以後……」
「你以為我不知道?還用你提醒?」沙皮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嚇得閉上了嘴,不過頓了頓,沙皮還是解釋道:「那個金蘭斯是神經病,媽的,你以為我不想把人要回來?但是我剛剛只要再多一句嘴,他就敢把他們整隻手都切給我!」
第八十一章 夜店(下) 2/2